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的空气。
这种压抑的感觉令姜十烟难受不已，突然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原来……真的是她自作多情。
扯了个苦笑离开。
转身的一瞬间手腕被人攥住，接着被人扯进怀里。
半眯的眸子睁开，傅予之盯着她一言不发，眼底的病态与暴戾压在她的头顶，大有一种黑云压境之感。
姜十烟缩了缩肩膀，想要逃离却被他压的更紧。
下一刻她手中多了一把锋利的锐器，森冷的嗓音刮着她脆弱的神志。
“姜十烟，你不如杀了我。”
“这么折磨我很有意思吗？”
话落，傅予之握着她的手，将刀往前送了几分。
刀尖刺进布料，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刺穿他的胸膛。
傅予之神态疯狂，眼睛尽是偏执，“如果你以后时不时都要来上这么一次，不如现在杀了我。”
她明明知道他最在乎的就是她，她偏偏一次次往他最柔软的地方扎刀子。
他以为她出了事，一颗心被揪紧，残存的理智被吞噬殆尽。
活了二十多年他几乎被这种感觉逼疯！
与其这样，不如一刀子捅死他一了百了。
被傅予之吓到，姜十烟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委屈，丢了刀子痛哭出声。
“谁让你一直躲着我，明明就在我身边，却联合所有人骗我！”
“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是你一次又一次推开我！”
陈姐知情，明成知情，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如果不是她察觉到异常，在枕头下面藏了一支录音笔，傅予之是不是打算骗她一辈子？
女人的哭泣声唤回傅予之的理智，眼底阴戾褪去，替代的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他伸出手帮她擦掉眼泪，轻声哄道：“是我不好，别哭了。”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受着，我该受着的。”
哄了一会儿，怀中的女人才止住啜泣。
撑着一丝力气将人抱起往外走。
走到商场门口时，姜十烟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女人脸颊红肿，已经看不出原本的五官，嘴角似是被锐器划破血流不止。
几个保镖架着她正往外面扔。
视线收回，盯着傅予之疑惑开口：“你做的？”
傅予之没多大反应，轻轻“嗯”了一声。
他看了商店的监控，也包括电梯口发生的事。
姜十烟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贺安欣不躲着走还敢上前挑衅。
撕烂她的嘴，帮她长长记性。
知道傅予之是帮她报仇，姜十烟心里暖暖的。
想到什么，追问：“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没丢？”
他能有时间处理贺安欣，说明他早就知道她是故意一个人藏起来的。
“嗯。”
知道姜十烟故意设计引他出来，怕她出什么意外他还是来了。
……
回到因予庄园，姜十烟跟着傅予之进了书房。
消失了这些日子，傅予之总要给她一个解释的。
傅予之坐在书桌前，拿出抽屉中的录音播放。
听完，姜十烟眼泪再次落下。
怀孕后的她，似乎比之前更爱哭了。
搂着傅予之，这才发现他最近瘦了很多。
“所以……你停药了是吗？”
“是。”
“你怕失去理智的时候会伤害到我，才会躲着我？”
“是。”
上次他自作主张停了药，不受控制时险些伤害到姜十烟。
每次回想，他都忍不住后怕。
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这件事再发生。
可能会痛苦一些，总归不会遗憾终身。
姜十烟还想说什么，下一秒嘴唇被堵住。
温热的掌心扣住她的发丝，气息覆盖，姜十烟眼睛都忘了闭上。
正欲沉沦，傅予之却突然抽离。
“烟烟……”他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沉默片刻后淡淡道：“我们最近分开吧。”
正沉浸在别样情绪中的姜十烟愣住。
分开？
是她理解的那种意思吗？
视线相对，傅予之点头，“就是你理解的意思，你回姜宅，这段时间暂时不要见面。”
“为什么？”姜十烟强忍着眼眶中的泪。
没错过她难过的表情，傅予之解释：“只是暂时。”
“你也知道我发起疯来多可怕，你离我越远越好。”
上次停药他情绪崩溃控把姜十烟锁了起来，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重蹈覆辙。
更何况贺礼安和傅闻景已经勾结，他处理起来会有些棘手。
这个时候，他不愿意再把姜十烟牵扯进来。
离他越远，她才会越安全。
叹了口气，傅予之继续说：“不会太久，只是暂时。”
像是安慰姜十烟，又像是安慰他自己。
暂时？
只怕连傅予之也不知道到底会多久。
姜十烟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这样打算的是不是？”
傅予之总是以他认为的方式保护着她，从来不管这是不是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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