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宁把画调转了方向，再看时瞳孔微缩。
而在他旁边章煦却看到了画的背面。
“这是双面画？”
两人异口同声，眼底都震惊。
这样的作画方式以前也有，可已经失传了。
直播间里的网友早就在刷评论了。
而林如愣在原地，脸色煞白。
如果这次输了，那画展之后的几天几乎就没人过来了。
今天才是第一天。
权曦从旁边拿了一小杯水，泼洒在画上。
上面已经干涸的墨水突然散开，云雾弥漫的山峦清晰了，半山腰被雾气弥漫。
江面的寒气升起。
这幅画此刻才算真正的完成。
“妙！妙！”章煦激动得左右看一下，想找有同样感受的人，
围观的人已经愣住了，没想到水墨画能这样画。
意境跟刚才完全变了。
寒气与孤独感交融，倒看却是战场厮杀的场景。
一静一动，两种情绪。
一种极致的孤独，一种是磅礴的战场杀气。
反面却是其乐融融的一群人，围在篝火旁喝酒跳舞。
三种场景呈现在一张画纸上。
林如看到直播间里刷屏的评论：
“三面画？刚才谁录屏了，跪求！！”
“美术生路过，你说这是非美术生画的，我不信……”
“我有录屏，私聊。”
“老师让我过来看直播的，没想到有那么大的惊喜。”
“林老师的画也很好，但…总觉得缺了点意思。”
“缺感情…没意境…”
“……”
岑宁没点评林如画，而是看向权曦：
“教你的老师是谁，方便约出来聊聊吗？”
他眼神热切，期盼能得到肯定答复。
章煦接了画，视如珍宝地倒过来看，又看了背面的场景。
权曦：“他老人家早就不在了…”
岑宁怔了几秒，眼底闪过遗憾。
“这幅画…你要卖吗？”章煦急忙问。
慕容浣看向权曦，心里震颤，神色却很淡然。
画里的场景…似曾相识。
可能只是巧合。
她心底这么想着，目光扫向画里背面的场景。
林克往后退了几步，悄悄离开展厅，他要好好理清思绪。
“不卖，放到隔壁展厅吧…等展览结束再收回来。”权曦神色淡然，看向林如，又继续：
“您挂着的那幅仿品，是不是可以撤下来了？”
“不是仿品！”林如声音很尖锐，眼底迸发出来的恨意如果能化成刀，已经用力捅向权曦了。
她此刻的神情扭曲，已经忘记了还在直播。
直播的评论来不及关：
“她有什么不甘心的？刚才青风大师已经鉴定了，确认她的画是仿品。”
“那幅《山海兽》只署了林如的名字，实际是有助理团队一起画的。”
“刚才青风大师还鉴赏了慕容浣的画，他那么严苛的人，竟夸了几句。”
“仿画？竟然还挂在展厅里…”
“林如滚出美术圈…”
“……”
评论区话题一转，越来越多的美术生涌入直播间。
风盈盈嘴角微扯，转头看向岑潇：
“你赢了。”
他们来之前打赌，赌权曦能不能破局。
所以权曦一直在隐藏实力？
岑潇：“早说了你今天会事与愿违。”
“权家被她握在手中，咱们得罪不起。”
“而且，在我看来，岳父是单相思，慕容浣根本连正眼也没给他一个。”
风荆白在现场，但对慕容浣来说，如透明人一般。
风盈盈今晚看清后，觉得母亲更可怜了。
直播间突然被林如的助理断开。
展厅里，岑宁和章煦缠着权曦，一个想让她入美术协会，一个想让她到学校当老师。
慕容浣拿着画，眸底深了几分。
林如失魂落魄地看着他们离开。
有些来看画展的人，向她投来怜悯的目光。
今晚过后，她的画展算彻底毁了。
…
有人把权曦作画的视频发到网上，舆论再起。
不过很快就被压下了。
权曦回到公寓楼下时，能搜到的视频已经没有她的名字了。
她不能成为名人。
不然很容易被媒体深挖。
之前霸凌的那段视频，也被禁了相关的搜索关键词。
权曦大概猜到了是谁做的。
人情总要还的，不急…
电梯一开，
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面而来。
寄养在段雁洲家的小萝卜等在门口，段雁洲捧着一个托盘。
他穿着白色的休闲套装，流畅平直的肩部线条，只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淡然的气势。
权曦脚步一顿，眸光闪了一下。
段雁洲：“回来了。”
权曦怔了怔，脚踝已经被猫抱住，几乎整个挂在上面。
“嗯，一起喝茶？”权曦主动道。
帮了她那么多次，人情早还早安心。
“没有点心。”段雁洲靠在门边，等着她开门。
他话音刚落，帝江管家机器人已经解开电子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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