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不嫁给我？”
“……”
姜自韵悄悄皱了皱眉。
“你想不负责任？”
“…啥子诶？！”
“6年前你睡了我，你得负责任。”
“……”
“姜自韵。”陆怀周微眯着眼睛看着她，“我爱上你了，你不能离开我，你明白吗？”
姜自韵移开了目光，他怎么又提这个事情？
上次她拒绝嫁给他之后，陆怀周没有说什么，她以为他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离开，所以珍惜之后的每一天。
她把店交给姜父姜母打理，专心搞“天山见”的装修，她想留下一个漂亮的房子给他，如果有可能，她甚至想，如果陆怀周愿意等她，以后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了，她亲手建造的属于他们和姜宜的家。
他去南市的三个月里，她兴致勃勃地跟他分享装修的进度，熬夜查资料制作成简单明了的PDF文件发给他，让他选家具窗帘电器……难道就是这些热情的举动，让陆怀周以为她改变了想法，愿意跟他在一起了吗？
“我不管你6年前为什么走，如果你愿意，我们明天就结婚，谁也不通知，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生活。”
陆怀周抬起了她的下巴。
她知道他还有话没说完。
“如果你不愿意…”
陆怀周的语气坚定又平静。
“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
姜自韵闻言大惊，她终于把目光移回到他的脸上，她知道，现在，此时，才是真正到了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
她也明白了陆怀周并没有误会她对装修的热情是因为想要留下来，他已经知道她可能不会留下来了，他再一次逼她给出答案。
她很想让他再等等，可是她知道这对他有多不公平。
他是潇洒恣意的陆怀周，他是被寄予了厚望的陆怀周，于他或者于他的家人，都不应该因为她而让这样的陆怀周消失。
“我考虑考虑。”
“多久。”
“一个星期。”
“好。”
陆怀周离开她的身体，起身去了洗手间，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吻吻她的唇，或者拍拍她的脸，她知道她不能再拖了。
一周后。
“妈妈！”
姜宜背着书包小跑过来，红扑扑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姜自韵看到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知道这是又打球打安逸了。
“好热啊！”
姜宜皱着眉头把书包脱下来递给姜自韵，正想连外套也脱了，姜自韵一把抱起了他。
又重了，姜自韵皱皱眉。
姜宜现在的身高跟个10岁的孩子差不多，快140cm了，体重倒是没长多少，但是姜自韵也才100来斤，抱着快70斤的姜宜，她才走了不到十米就把他放了下来。
“跟你爹一样！”
可不是跟陆怀周一样，她高三之前一直是中等身高，姜宜长这么快，不像他爹像谁？
姜自韵叉着腰喘着气，眼见姜宜又要脱外套，她一把扯过了他的袖子就朝停车位走去。
“妈妈，我热！”
“感冒了谁照顾你？你不知道我那个店多忙吗？！”
正说着，一辆七人座豪华商务车停在了一大一小的面前。
车门打开，陆继章手握拐杖，拉着长长人中的侧脸出现在车里。
半小时后。
姜自韵独自下了车。
她看着商务车的离去的背影，面无表情地继续朝停车位走去。
陆怀周的电话打来，她按掉之后直接关了手机。
一小时后，辛光大厦楼顶。
直升机缓缓降落，舱门打开，姜自韵扫视了一眼周边的万家灯火，拼命眨了眨眼睛。
舱门关闭，直升机的声音逐渐变远，像一颗小小的飞星，朝着浩瀚无穷的宇宙，义无反顾地驶进。
- -
一个月后，长白山。
静默的地下实验室，只有仪器的“哒哒”声。
姜自韵揉揉酸涩的眼睛，拿起杯子准备喝一口，才发现刚冲了没半小时的咖啡已经见底了。
正打算起身去续上，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杯子随着流水声逐渐被填满，姜自韵轻声道谢，端起来饮下一口。
有点烫。
她注视着屏幕，提起笔继续演算。
身旁微微一声叹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她的唇，轻轻擦去了唇畔的咖啡渍。
姜自韵面无表情地打掉唇上的手，抬起眼睛施舍了一个“滚”的表情，继续专注地盯着屏幕。
“你不休它们也得休息啊，都快一个月了。”
姜自韵闻言站了起来。
她觉得顾见贤说的有道理。
上吊也得喘口气呢。
她可以经常黑白颠倒地熬，如果机器真因为长时间不休息而宕机，影响的还是计划进度。
“跟我来，给你看个东西。”
姜自韵原本迈向休息室的脚步，被顾见贤拉着改变了方向。
顾见贤走到电梯口，输入指纹和口令，按下了上行键。
“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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