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送完黎漾回家后，程洵和黎洛终于有了单独说话的空间。
封闭的车厢里，昏黄的路灯斜照在挡风玻璃上。
“坐前面来。”程洵微侧头，看向坐在后面的黎洛，低磁的声音还带着独属于今夜的温柔。
黎洛打开后座门，慢吞吞地往驾驶座走。
程洵启动车子，却并不是往黎洛的学校开，没一会却又停下来。
黎洛看了看窗外，这一片的光景十分陌生，还有点荒凉，大半夜的没个人影，看着还怪吓人的。
“你停这干嘛？”黎洛转回头问程洵。
“咔嗒”一声。
他看见程洵把安全带解开了，黎洛还正疑惑着，男人忽地倾身靠过来，挡住光影，压下沉沉气息，如一张密密实实的网将他捕捉住。
黎洛的后脑勺抵在车座上，唇瓣被另一片柔软吻开、含住，深入的时候程洵脸上的金丝边眼镜撞在他的鼻梁上。
微凉。
程洵往后退了些许，薄唇贴着那两片被他亲得水淋淋的唇瓣摩挲，暧昧低语：“帮我把眼镜取下来。”
低哑的嗓音仿佛带着一把小钩子。
黎洛觉得耳朵痒痒的，蹙着眉心把程洵推远了些，“你自己不会取啊。”
程洵握住他的手腕，那双藏在薄薄镜片后的眼睛，缀着点点星光般，直勾勾地看着他。
“帮我。”他哑声道，黑眸幽暗深沉。
黎洛：“……”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帮他干什么呢，不就取个眼镜吗？
黎洛抬手，很快就把程洵的眼镜取下来了，可还没等他拿稳，男人就像是被释放的猛兽般，一个俯冲，把他压在车座上深吻。
没有任何缓冲和婉转，完完全全的侵占。
许是恶狗装得太久了，也憋得太久了。
香软的肉在眼前晃了一晚，都没能咬上一口，能不饿吗，能不急吗？
黎洛拿着那副金丝边眼镜的手指微颤，险些要拿不稳，可转念想到程洵的东西都很贵，他就用力握紧，想着可不能摔坏了。
程洵微糙的手指掐着他的下巴，呼吸滚烫：“在想什么？”
“不专心。”
对上他沉暗的黑眸，黎洛的喉咙莫名发紧：“眼镜……”
“眼镜怎么了？”
“要摔坏了。”
“不会坏，”程洵凑近，鼻尖蹭着黎洛的，呼吸声很沉，“别管它。”
“感受我。”
他又吻了上来。
他的话太有引导性，黎洛下意识地闭上眼，去感受那口腔里肆意作乱的侵略者。
车厢里的空气一点一点被烧得稀薄。
黎洛的手指下意识地抓紧眼镜，却浑然不知自己在抓什么。
太安静了。
外里太安静了，使得车厢内的暧昧声响溢出来，听得人晕乎乎的，又羞又慌。
结束的时候，一线连绵的银辉浮现，像是月光偷偷跑进来搭的桥。
黎洛的脸颊酡红，连忙慌乱地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
又看了看窗外。
好在外面依旧没有人烟。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程洵为什么要把车停在这了，原来是心怀不轨！
“我要回学校。”
他不客气地去推程洵。
程洵顺着他的力道坐回驾驶座，胸膛轻微起伏着，锁着眉，薄唇抿成一道锋利的弧线，搭在扶手上的手臂青筋都绽起来了。
一副极力忍耐着难受的模样。
“你怎么了？”黎洛眨了眨水光盈盈的眼。
回答他的只有加重的呼吸声。
福至心灵般，黎洛垂眸看下去，果然，薄薄的西装裤……
黎洛像是被蛰了一下般迅速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车窗外。
脸上的红晕却一路蔓延到雪白的脖颈处。
“变态。”他恨恨骂道。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动不动就那啥！
程洵却哑声回道：“我这是正常现象。”
他这个年纪，和喜欢的人亲热，会这样很正常。
黎洛的关注点却是：“你是说我不正常？”
程洵：“……”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身体内冲撞的欲望，好半天，才重新发动车子。
黎洛的手里还拿着他的眼镜，想还给他，程洵却说：“你先拿着。”
“你是不是不近视？”黎洛问，他好像就只有上次在书房有看见程洵戴过眼镜，还有就是今晚。
“嗯。”
“那你戴眼镜干嘛？”
程洵把车开到大道上，路灯明亮，他说：“有人说，我眉眼太厉了，戴眼镜可以挡一点。”
黎洛侧过头靠近了些，去观察程洵的眼睛，线条干净凌厉，面无表情的时候确实很显凶。
他问：“谁说的啊？”
“我爷爷。”
黎洛微怔，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听程洵说起他的家人。
忍不住又问：“你爷爷凶吗，会不会拿拐杖打人？”
程洵趁着空隙看了他一眼，眼尾勾起弧度，带着一点笑意：“不会。”
“家里有戒尺，他一般是用戒尺打。”
黎洛瞪圆了眼睛，缩了回去。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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