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柳怀恩趁无人注意悄悄出府,与娘亲换了住处,在然后听到的有关柳成渊的消息便是他携家眷出逃在半路被山匪截杀,死无全尸的消息了。
柳怀恩在讲述这些故事时,眼眶泛红,一脸悲痛:
“殿下,家父虽品德有损,但从未想过要与山匪勾结致百姓于不顾,也从未想过要害殿下,若不是那些人逼迫家父,事情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他话落下,谁也没有开口。
纪砚尘心中更是毫无波澜。
或许他话中故事千真万确,但其中细节恐怕有着颇多修饰。
在他言语中柳成渊性格胆小,却品性高洁,听上去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但纪砚尘当初出发前不是没调查过这个柳成渊的情况。
此人为官数十载,拼着资历从一个小小给事升上知府位置,这期间政绩上从无什么出彩之处,否则也不可能在明知襄州年年水患的情况下仍然让去年发生那么大规模的洪灾。
不过事到如今,再去纠结柳成渊品性如何已经无济于事,纪砚尘此刻更好奇另一件事。
“你说柳成渊让你做事,具体是什么?”
“家父让我调查在您出事那天,除了知府外平越还有哪里有异常举动,想要借此确定到底有几方人参与了这件事。”柳怀恩道。
贺成江来了兴趣,挑挑眉:“哦?那你都查到些什么?”
柳怀恩在此前与他见面时倒是从未提及这件事。不过倒也算正常,要是随随便便就将所有事情尽数告知,这反而会让贺成江怀疑。
一个能在二皇子的眼皮子底下一直活到现在的人,怎么可能真的那么简单。
提到这件事,柳怀恩表情就有些奇特了,沉默须臾后才开口:“只有一个,就是那将消息带给家父的守备军参将。”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何以见得?”贺成江又问。
“出府后,我按照家父的要求在城中各处打听当天的情况。彼时赈灾队伍出事的消息尚未传开,城中也没有多少相关消息,但幸而我有过一位好友,正是在守备军中当值的,他偷偷告诉过我一个消息。”
柳怀恩顿了顿,继续道,“那日,有三人冲入守备军位于城郊的校场,这三人先后见了守备军参将,但直到未时末,参将才忽然派出人手出城。”
这么说来也有道理。
纪砚尘问:“那参将叫什么?”
“陆其海。”
房间中有沉默片刻,贺成江唰一下收起折扇,敲了敲桌面:“今日就到这里吧,这几日你就在这间客栈中住着,等需要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再叫你来。”
柳怀恩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看向纪砚尘,面上露出几分纠结神色。
纪砚尘开口:“你还想说什么?”
闻言,柳怀恩再次给纪砚尘跪下:“实不相瞒,怀恩身份已经暴露,很多人都想要我的命。”顿了顿,柳怀恩咬牙道,“因此怀恩想要请殿下为怀恩指一条生路。”
他这话说得有些委婉,实际上就是想要纪砚尘保他活下去。
纪砚尘指尖轻轻敲在桌面上,发出笃笃轻响,像是直接敲击在柳怀恩的心里,令他无端生出几分紧张,掌心也洇出些许汗渍。
不知多久,纪砚尘终于开口,声音清冷随意:“可,只要你所言非虚,孤自当保你一命。”
柳怀恩提起的心瞬间落回原处,喜不自胜,连声感谢纪砚尘。
贺成江有些不耐烦了,再次敲了敲桌面,打断了柳怀恩的话:“可以了?出去。”
柳怀恩闻言,立刻收敛情绪,乖乖退出了房间。
待人走后,贺成江才又看向纪砚尘,一双眼中溢出笑意,挑挑眉:“如何,这个人可还让殿下满意?”
纪砚尘还在回忆柳怀恩所说的那些话,闻言对上贺成江的视线,想到这人也算是他千方百计为自己寻来的,嘴角不由得上扬,眼神愈发温和,隐隐还流露出几分风情:“还不错,世子费心了。”
贺成江才不满足于这种口头上的感谢,支着下巴似笑非笑:
“这就完了?殿下的感谢未免也太浮于表面了吧,难道就没有实际一点的吗?”
纪砚尘心情好,顺着他的话问:“世子想要哪种实际的。”
贺成江抿抿唇,意有所指:“有没有我想要的、直接一点的?”
这就是个色胚。
纪砚尘心中好笑,想了想站起来,在贺成江的目光中来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与他对视,漆黑的瞳孔中带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对上这双视线,贺成江心跳忽然有些失衡,不自在地眨眨眼,下意识别开视线。
然而就在这时,一双冰凉的手忽然捧住他的脸,迫使他对上纪砚尘的视线,紧接着下一秒温软的触感落在唇上,令贺成江猛然瞪大了眼睛,怔怔看着纪砚尘,差点忘了呼吸。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纪砚尘俯视贺成江,喉间溢出低笑,眉毛微微上扬,声音惑人:“如何?这个是不是世子想要的,够不够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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