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道金芒从图腾的符文之中迸射而出,如同万千光矛一般朝林凡身周的银白色能量丝线狂涌而去。这些金芒凶猛无比,所过之处,那些银丝瞬间就会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一股震耳欲聋的哀鸣声从那些被撕碎的银丝中传出,声音之悲怆凄厉,仿佛万物临终前的最后呻吟。但这哀鸣很快就被周围环绕的金光所掩盖,宛如一个勃勃生机的新生命正在肆虐地吞噬着万物根源。
林凡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注视着这一切。就在刚才,他还沉浸在对宇宙终极奥义的顿悟和领悟之中。可就在这一瞬间,整个虚无之境却仿佛陷入了一场旷日持久的生死搏杀!
那道声音再次在他的脑海中回响:"贤者,这就是万物伊始的本源之战!金刚之躯所化生的金光,正吞噬着银丝中根源的虚无本质!"
林凡心头一震,旋即醒悟过来:在这虚无之境的本质上,万物皆是一种纯粹而渺小的能量源头。当他刚才实现重生顿悟之时,原本构成他的那些虚无的银白色根源力量自然就要遭到金光的同化和吞噬!
而那痛苦的哀鸣声,不啻便是根源力量在被完全湮灭之前发出的最后呐喊。
林凡不禁为之心生戚戚,因为他依然记得,那些银丝原本就曾是他肉身精神的根本本源。可就在这时,金色图腾中心又一次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宛如一声宇宙惊雷在林凡的脑海中炸响:
"贤者,不必留恋旧物!投生轮回,循环无穷,皆为俗尘。而现在,你所领悟的,已是至高无上的真理!你应该放下一切,只把注意力放在这终极的金刚之躯上,方能真正脱胎换骸,重生为无上大道的化身!"
伴随着这声音,金色符文图腾骤然将林凡完全包裹其中。周围的银白色能量环已经所剩无几,全部化为了零星闪烁的残渣。林凡最后看到的,是那些残渣也在接连爆裂,化作一簇簇耀眼的金星,加入到了环绕他的金色光环之中。
那原本虚无缥缈的能量场景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昏暗阴森的环境,宛如一个地下祭坛般。林凡发现自己正笼罩在一圈诡谲的蓝色幽火之中,四周是数之不尽的人影正在做着一种奇怪而扭曲的舞蹈。
他们或高或矮,或瘦或胖,身形千奇百怪,面容狰狞可怖。有人甚至只剩下了骷髅骨架,正在做着不堪入目的腾挪舔伺。这些人影似乎根本无视了林凡的存在,只是在自顾自地翩翩起舞,场面极为怵目惊心。
令林凡毛骨悚然的是,这些人影的舞姿竟正出自一个极为诡异的魔像前。那座魔像全身上下纵横交错的遍布着各种暗红色的骨骼雕刻,骇人非常。而在它的正中央,是一张狰狞的獠牙獠爪怪嘴,正不断吐露出一种黑红色的浓浆。
而那些人影,就是在这种浓浆中打滚翻腾,全都浑身污秽不堪,却仍在依照那怪嘴的动作歌舞蹒跚。偶尔总会有一两个人影突然停止动作,就这样倒在地上不动了。而剩下的人们甚至还会去舔舐那些尸体散落出来的残渣,模样骇人非常。
更令林凡不安的是,他发现在这人群之中,有一个人的背影看上去出奇眼熟。正当他想要凑近去看个仔细时,却见那人影猛地转过身来对上了他的视线,不由得一震。只见那人面色枯黄,两眼无神,嘴角却正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林凡倒吸一口冷气,这人分明就是当初的那位长老!长老此时的模样形销骨立,浑身上下遍布污痕和血渍,简直面目全非。但就连在这样已然半死不活的状态下,他仍在勉强模仿着那恐怖的舞姿,摇摆扭曲,魂不附体。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林凡突然察觉到,长老嘴角那抹诡异的微笑正在无声无息地朝他这边蔓延扩大,宛如即将张开大口的怪兽在沉沉对他咆哮。而在那一刻,他的心底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胁迫感,彷佛自己随时都可能被那扭曲的舞姿彻底侵蚀和同化!
就在林凡心头大乱之际,一个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贤者,欢迎来到这无上巅峰的祭坛!这里,将是你最后的舞台,也将是你全新的家园......永无止境!"
林凡睁大双眼,周身顿时迸发出一层耀眼的金光!那金光如同利剑般劈开了萦绕在他身边的诡异氛围,而他的意识也骤然清明起来。
林凡大吼一声,暴喝道:"住手!这是何等荒唐景象?我乃金刚不坏之身,万物之祖,焉能被此邪门歪道所同化!"
随着他的怒喝,那层环绕他的金光越发耀眼夺目,很快就将周围的一切黑暗扭曲力量尽数吞噬。林凡身形一转,身姿矫健地后退几步,与那些正在疯狂起舞的人影拉开了距离。
就在这时,他明明听到一阵阴森而嘶哑的冷笑从四面八方传来:"看看这位贤者,倒也算是精进不凡,竟连金刚不坏之躯都得以重塑。不过,即便如此,你也终将无法逃脱这里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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