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挑眉，“你是以魇魔皇的身份求我，还是以王大伟的身份求我？”
“我都唤你徐师兄了，当然是以王大伟的身份。”
说话间，他身上的极恶之力，迅速退回到了万恶池中。
“魇魔皇，”徐子陵却是换了一个称呼，“你知道你为何会败么？”
“为何？”
魇魔皇这三个字，似乎是唤起了他心中本能的恶，双眼之中凶光再现，但已多了浓浓的不甘。
“是因为我身内世界不够完整，并不具备自动运转的大道？”
他想破脑子，也只有这种可能。
王大伟的身内世界，是从吞噬各大小魔界的本源开始，吞入之后，便是任由其自然发展。
就像是徐子陵的天魔石界一般。
可事实证明了，这样做必然会失败。
这是王大伟吞噬了无数生灵，融合到了所有记忆所知。
“是，也不是。”
徐子陵摇了摇头，“主要还是，你道未极致。”
“道未极致？”
“这不可能！”
“若非你的分身阻隔，我早就修炼成了极恶神源！”
“这可是魔神之力！”
徐子陵的眼中，露出了讥诮之色，道，“你又可知何为恶？做尽恶事，便为恶吗？”
“难道，不是吗？”
王大伟眼中凶光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疑惑。
真的是自己修炼错了？
“魇魔皇，魇魔的道，原本是什么道？”
“可并非极恶之道。”
“不过是，七罪之道罢了！”
“只因，正好与人族心中七种原罪契合，才会让你们觉得，想成神，先成人的想法！”
“我猜的，可对？”
王大伟默然不语，他有些听不懂徐子陵要说什么了。
徐子陵自知，又道，“想成人再成神，可你……又知何是人呢？你以为，从人族身上血脉繁衍，便可天生七罪。但你又岂知，恶到尽头，又是什么？”
“恶到尽头……是善？”
王大伟终于有些明白了，但还不确定，反问徐子陵。
徐子陵微微一笑，“是善，也非善。我不知你们魔族如何成就魔神，但我却知，人要有完人才可成神。”
“不，人族之中，向来说的是人无完人！”
王大伟凶光再现，觉得徐子陵是在骗他。
徐子陵摊了摊手，随即一手指着自己，一手指着分身，道，“那你觉得，我是恶还是善？”
“你……”
王大伟语噎，同时回想起了那时，分身突然变得极恶，跟自己抢夺黑池水，阻止他成为极恶神源的一幕。
“恶即是善，善即是恶？”
他满满的都是疑惑。
“你还不懂，那我便为你亲自示例吧。”
徐子陵轻笑一声，转头看向池面。
不知何时，十二具泛着妖光的图腾石像，已经围在了池边。
“多谢妖祖。”
徐子陵微微拱手，而后分身与本体，瞬间融在了一起！
轰——
黑池震荡。
但并非徐子陵融回身体所致。
而是炼妖塔，终于和通天塔融合。
也终于，九重山界大成！
徐子陵等的，便是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塔中巨变。
通天塔剑更是泛着妖光，飞过了妖祖，落入了徐子陵的手中。
“子陵，可需要我杀他？”
柳清浅的语气，透露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并没有将魇魔皇的王大伟放在眼里。
只因。
她可以完全掌控炼妖塔这件无上仙器了，可集塔中九层之中的生灵之力，将王大伟生生炼化！
“你能杀我？”
王大伟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徐子陵可以杀他，他不否认。
但一件仙器……
“王大伟，你属龙。”
柳清浅此话一出，王大伟忽的抱起头来，一股无形巨力，像是要生生的掰开他的天灵盖。
“若你只是魇魔皇，我可能拿你没有办法，但你是以王大伟之身成就的魇魔皇！”
“只要你有一点与人关联，便有生肖属相。”
“我这妖祖，自然可以辰龙之力，令你生死道消！”
柳清浅言语冰冷之极。
徐子陵笑道，“别折磨他了。”
柳清浅道，“子陵，你还想让他活？”
“我只是闲着无事罢了。”
徐子陵的话，让柳清浅与王大伟皆是一愣。
“去九重山界看看。”
徐子陵轻轻的扬了扬手。
王大伟只觉眼前一晃，便是出现在了一方全新的世界之中。
九重山界！
这里，有好些熟悉的面孔！
四大魔君，原本的那些渡劫期。
“徐师兄，你真不杀我？”
王大伟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要行善？
不，不可能！
“徐子陵，你不要假意惺惺，你是想借着不杀我的理由，证得你的极善之道！”
王大伟忽的如癫似狂，怒声不已。
“你感受一下，这世界有何不同。”
徐子陵淡淡说道，却如大棒当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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