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城，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邓园里，所有的仆从和侍女们都已进入甜美的梦乡，整个宅院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邓神通出门执行任务去了，留下的几个侍女也无需守夜，她们可以安心地休息。
在这宁静的氛围下，张奕躺在床上，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静静地凝视着天花板，思绪渐渐飘远，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过了一会儿，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慢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张奕看了一眼时间，在一切开始之前，他还要做一些准备。
环顾四周，房间里显得很空旷。
他本身并没有太多行李，用来装着武器的那个登山包经过风吹日晒，已经十分破旧了，和周围华丽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邓神通并没有亏待他，吃穿用度都是极高的标准，足以让末世之中的无数平民羡艳。
可以说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邓神通赋予他的，除了那只老旧的登山包，以及里面的武器。
张奕没什么可以收拾的东西，只能将被子叠了叠，把邓神通给他买的衣服收进衣柜。
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歪头想了想，接着伸手摘下了脖子上的项圈。
皮质项圈上那颗精巧的骨头吊坠晃呀晃，在灯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芒。
张奕有些不舍地把它放在桌面上，随后在底下压了一张纸条。
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些，他拍了拍手，再次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
接着，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邓神通的院落，消失在邓园静谧的夜色之中。
张奕走后不久，院门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一道颀长人影，一头银色长发在月华下泛着淡淡的光辉。
雪花落在他身上，都似乎变得更加温柔。
邓神通站在门口，望着张奕离去的方向，眼神平静如水，甚至带着一丝冷漠。他的表情与之前紧张关切的样子截然不同。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来，朝着屋内走去。进入屋子后，他径直走向张奕的房间推开房门。
房间内非常整洁，但由于张奕并没有太多行李，所以整个空间显得有些空旷。
唯一引人注目的是桌面上摆放着的那个项圈，它给这个冰冷的环境带来了一些生气。
项圈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它的主人随时还会回来似的。
"呵，还挺自信的。"
邓神通轻声笑了笑，摇摇头，看穿了张奕留下项圈的小心思。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项圈下时，他发现了一张纸条。他走上前去，抽出纸条，仔细阅读起来。
邓神通浓黑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瞳孔微缩，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
"看来......也不是完全有信心啊。"
他将纸条放回原位，垂下眼帘，将那些情绪尽数掩去。
“好吧。那就，祝你成功。”
……
张奕趁着夜色来到了邓园的后门，那里已经有一辆车等候许久。
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接着司机将他带到了邓氏科技的科研所门口。
张奕深吸一口气，走进科研所。即便是深夜，里面依旧灯火通明，研究人员们忙碌地彻夜工作着。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人眼尖看到了他，脚踩高跟鞋噔噔噔地赶了过来，开口问道∶“你是叫张奕吧？跟我来，家主已经在等你了。”
张奕点了点头，跟着女人上了电梯。
电梯节节攀升，二人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前，女人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回应后推开门，示意张奕进去。
张奕走进办公室，看到邓远伯坐在办公椅上，正低头看着文件。
也许是年纪大了，他戴着一副老花镜，显得很斯文，像是一位老学究般的做派。
听见脚步声，邓远伯抬起头，看向张奕，双眼微眯笑了笑。
“你来了，张奕。请坐吧。”
他笑起来像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那股精明的商贾之味又露了出来。
张奕走到沙发前坐下，先前那个女人起身倒了杯水递给他，“谢谢。”张奕接过水说道。
“考虑好了？实验一旦开始，可就没有退路了。”
邓远伯上下打量着张奕，“每一次实验都要耗费大量的资源，我希望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张奕沉默了一瞬，随后坚定地抬起头：“我决定了，参加实验。”
他已经想明白了，虽然没有异能在邓神通身边照样可以安稳度日，但是邓神通的仁慈却从来不是他懦弱的理由。
邓神通自始至终需要的都是那个可以为他带来价值，可以与他比肩的混沌，如今他还能够享受着邓神通的宠爱，不过是沾了曾经那个自己的余光罢了。
他不想作为一个替代品活着，那样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就算那同样都是他自己，他也不甘心。
既然已经决定待在邓神通身边，那么他就要邓神通全部的关注，完完整整的爱，而不是出于怜悯的施舍。
张奕的目光更加坚定起来。
为了这件事，他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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