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的话，瞬间把俩人问住了。
是啊！他们为什么不出去一个，或者俩都出去挣钱，把孩子交给邻居照看？
懒？！
封建思想？！
杨凡也不确定，因素很多，也许是为了保护孩子，希望如此。
保险起见，还是检验下为妙。
“我刚从城里回来，碰到如莲嫂坐车离开烟城了！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
“啥？她咋能走？我们可是花了五十万买来的啊！”杨家进顿时更悲痛欲绝了。
……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杨凡真想给他们一顿揍，但忍住了。
杨凡继续试探道：“你们平时对她那么好？她咋就想不开跑了呢？”
“你们一定要把她抓回来，好好收拾收拾她。”杨家进继续说，赵继英察觉不妙，赶紧使劲拉他，谁料他更激进了，“拉我干嘛？我们对她那么好，又没饿着，她怎么能跑呢？咱就那一个儿子没了，欠那么多钱可怎么还啊？”
杨凡算是认清了他俩的嘴脸，不知道还有没有救，但决不能让孩子再被污染。
“你们家啥活都让他干吗？”
“女孩子家家，干活不天经地义吗？”
“那你们的孙女长大，难道也要被你们这样卖掉，在别人家饱受欺辱吗？”
“这……”杨家进一时语塞，如果养大成人，为了钱，兴许真会，但好歹也是唯一骨肉，没点感觉是假。
杨凡也懒得再问，封建思想什么样谁不知道？
“把孩子给我，如莲嫂临走嘱托我照顾好她的孩子，她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杨凡伸手要，杨家进夫妇则死死抱住孩子，毫无退让之意。
杨凡紧握拳头：“把孩子给我，我可以帮你们还清所有欠款！”
杨家进瞬间惊醒，无数天的讨债追杀，他们真的受不了了，孩子和儿媳妇不过还债的筹码，如果可以直接抵消……杨家进和赵继英相互看了一眼。
“小凡呐！你说的是真的吗？一百多万的欠款你都能还？”杨家进还是不确定，试探性询问了下。
“啥？你们不总共借四十多万吗？哪来的一百多万？”
“我们有欠隔壁陈庄的钱，他们找恶人帮讨债，利滚利翻了好几倍。”杨家进悲痛地说道，紧抱孩子不舍放手。
这可是她的亲孙女，养大嫁出去能收几十万彩礼呢！
“恶人帮？”杨凡细细思酌。
初中听闻过有这样一个团体，聚集了曲源山所有坏蛋，从不惹事的他一直没见过，以为传言杜撰，不料竟真实存在。
看样子曲源山的弊病还挺多，很多农村到现在依然存在此类封建遗留，和城里资本毒物一样，都该铲除。
“我说了，把孩子给我，我会帮你们还清所有欠款。”
随即，杨凡打开手机，里面的一万很耀眼。
“这是我的电子存款，家里有现钱，至少可以帮你们摆平眼前的事，不然我可就走了。”
杨凡思琢两秒，心生一计：“如莲嫂也已经走了，他们俩和恶人帮会把你们怎么样，我可不会管，你们现在别无选择，只能相信我。”
杨家进和赵继英小声商量了会儿，才颤颤巍巍递上孩子，杨凡一把夺过。
小女孩儿两岁的样子，乌黑的短发有些嘈杂，不知道几天没洗头了，衣服是新的，但外层脏乱不堪了，她样貌可爱，正懵懂无知的酣眠呢！
孩子面色有点消瘦，胳膊腿上还有几道伤疤，不敢想，她正长身体的年龄，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摧残？
杨凡摸了摸孩子脉搏，好在没什么大病。
“孩子我先替你们养了，你们什么时候还完钱，再考虑要不要让她和你们相认。”杨凡冷言道，抱着孩子就走。
“小凡，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是帮我们还钱吗？你不能这样啊！快把二妞还给我。”赵继英慌忙要起身追赶，可身体摇晃几下就跌倒了，还是杨家进一鼓气起身，拼命朝杨凡扑去。
“杨二，杨毕，拦住他们。”杨凡头也不回地说，他俩赶紧挡住杨家进。
洞口不远，杨凡一股气抱着孩子走了出来，从此二妞将不再过那暗无天日的生活。
外面的天昏沉沉的，即将被黑夜浸染，月亮的幽影依稀可见。
“我会帮助你们找工作还钱的，具体怎么帮，问村长就知道了。”
“我不想见到你们，相信孩子也不愿跟你们东躲西藏受苦，你们要是敢追到我家，哼，后果自负。”
“你们欠多少钱就还多少，利滚利违法，利息可以按银行最高利息，误工费再说。”
“杨二，杨毕，出来跟我回去，我先帮根苗哥家垫上你们的钱。”
过了一会儿，杨二和杨毕走了出来，心神却很复杂，实在看不透杨凡。
要说他是好人吧！他抢人家孩子；要说他是坏人吧！他教训了他们恶行，还许诺帮杨家进一家。
杨凡把篮子递给杨二：“跟我走。”
回到家，天逐渐看不清了，只依稀能看到灶屋的炊烟，不用猜也知道杨柳在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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