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抓住那女生的头发，开始对对方进行拳打脚踢。
同行的女生比较胆小，都被吓哭了，她颤颤巍巍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却一把被其中一个男人夺了过去。
“你也跟我老实点，要不连你一起打！”
“我......你们别打她，我们给你联系方式，你们别打她！”
“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老子稀罕？现在给已经晚了！”
徐州野本来浑浑噩噩的，脑子浆糊一片，听见这边上的动静，抬头就看到两个女生在被几个男人欺负，都快要倒下的躯体猛然地立了起来。
以前还在上学的时候，沈淮序有一次在校外打架被举报了，被拉到升旗台上通报，当时的他将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地盯着操场后方的虚空处，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把教导主任气得要死。
差点都要给对方开除处理了。
沈淮序一直都是一个善良的人，他只是用那种带刺的伪装保护着自己。
他似乎不需要特意向别人证明什么，别人说他暴力也好，说他不合群也罢，他一直都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沈淮序从来不向别人解释任何事情，除了他徐舟野。
对于徐舟野，沈淮序才会巴巴地解释，不希望对方误会他任何事情。
说来也奇怪，那时候的徐舟野无条件的相信沈淮序，对方说打架是有原因的那一定就是有原因的，他甚至不问对方是什么不能说出口的原因，就是找教导处主任申论，即便费尽口舌，一点儿用都没有。
后来才有个女生跑到办公室说明真相。
沈淮序是为了帮助她，才和校外的那群小流氓打架的，并不是故意去挑衅，几番周折之后，这才免去了他被开除的处分。
徐舟野也是那时候才清楚沈淮序不愿意道出事情真相的原因。
小姑娘被欺负了，这么堂而皇之的讲出来，对她的影响不好。
于是也就死咬着没开口。
要不是那小姑娘有良心，沈淮序当时就会被开除了。
几个小流氓的嘴里面污言秽语，用力拉扯着女孩儿的头发，连另一个女孩子也被他们推翻到了地上。
“给脸不要脸，打打就顺毛了。”
“你再骂一个啊，现在骂不出来了？”
被揪住头发的女生眼角红肿，鼻子流血，喘着粗气瞪着这几个人，对方见她还是这么硬骨头，下手的力道更大了。
徐舟野忍着腿上的疼痛冲上去，一口咬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腿，对方猝不及防，牙齿没入皮肉的疼痛让他抽搐了一下，下意识地甩着腿，垂眼看到脚上挂着一只大黑犬，破口大骂：
“谁他妈家的狗，这么不长眼，滚开！”
越骂，那只体型巨大、毛色乌黑的大狗，咬的越狠。
每一次撕咬都用尽全力，仿佛要将对方撕碎吞噬一般。随着它不断施加力量，被咬处的伤口越来越深，鲜血汩汩流出，场面触目惊心。
尖牙像是钉在了皮肉里面，牢牢不动，就算身体被对方扬起，又摔在地上，就算旁边的人对他的腹部乱打乱踢，他也没松口。
嘴巴僵持着麻木了，徐舟野不知道此刻脑袋里在想着什么，肚子上被踹了一脚又一脚，疼得他几乎昏厥过去。
“快快快，那边有棍子，把它打开！这个死狗，是不是有狂犬病啊！”
几个小流氓慌忙的摆脱着大狗的纠缠，被侵扰的两个女孩子才有空松一口气，还趁机打了报警电话。
或许是几人和狗大战的动静太大，引来了零零散散的行人注意。
两个女孩子也不傻，趁着有人过来张嘴开始呼救。
“帮帮我们，那几个人欺负我们！”
“他们打我们，求你们帮帮我们！”
路人们闻声而来。
“艹，几个大男人欺负两个小姑娘吗？”
“那条狗又是怎么回事啊？都要被打死了！”
“那条狗是为了帮我们，求求你们也救救它！”
几个小流氓正在跟大黑狗周旋，抬眼看到涌过来的路人，顿感慌乱。
“人越来越多了，我们先走吧，刚刚那两个娘们儿好像报警了。”
几个人瞧见形势不对，拼命在大狗身上拳打脚踢。
最终，徐州野撑不住，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扬起了一阵的灰尘。
“你们站住，不要跑！”
一时间，混乱无比。
徐州野就这么躺在地上，伸出舌头大口大口地掠夺着空气中的氧气。
他听到了警车鸣笛的声音。
也听到了120救护车的声音。
可身子却是一动不能动了。
警察来了之后，现场的混乱才减少了些，那几个闹事的人没一会儿就被控制住了，而受伤的两个女生也被赶来的120送到了医院。
徐舟野眼睛里雾蒙蒙的，只能看见一瞬的白光。
他伸手想要将这迷雾拨清，却浑身没有气力，像是被千斤的巨石强压着，禁锢着，束缚着。
他打算放弃了，却忽得见到沈淮序从光影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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