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渊你来啦，吃过饭了吗？我今晚做了你爱喝的鱼汤……”
乔晚之看到顾长渊那颀长的身影走进餐厅，立即放下了手里的汤勺，把手上的水往围裙上擦了擦，有些欣喜地向他走去。
“我们谈谈吧。”
顾长渊突如其来的严肃，让乔晚之心头骤然一紧，笑容僵在了脸上。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了是吗？
乔晚之摘掉围裙，随顾长渊来到客厅的茶几前坐下。
他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修长的手指将文件缓缓推到她的面前，“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看一下。”
虽然乔晚之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她听到他说出离婚协议书几个字的时候，她的心还是被狠狠剜了一刀。
三年前她跟随顾爷爷来到顾家，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这期间顾爷爷一直在撮合她和顾长渊。
没过多久，顾长渊迫于他爷爷的压力答应和她结婚，但由于她的背景普通，顾长渊的父亲当时要求两人只能隐婚，所以外界并不知道她这个顾夫人的存在。
这两年来，她被安排住在远郊的别墅里，几乎很少回顾家主宅，他也很少会过来别墅这里，每次来都只是直奔主题地发泄完欲望就离开，连陪她吃顿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因此别墅里的下人们在私底下都说她更像是被养在外面的情妇，而不是顾家夫人。
几个月前，顾爷爷离世了，那时她就隐约预感到顾长渊接下来很快就会跟她提出离婚。
不出她所料，她无意间听到从主宅过来的下人跟其他下人们议论，顾长渊带着他的白月光宋亦涵回顾家主宅了，很快媒体那边也传来顾长渊即将与宋亦涵结婚的消息，顾长渊的继母更是在媒体面前大方承认宋亦涵就是自己的儿媳妇。
顾家的人仿佛把她当成了傻子。
乔晚之的眼睑有些红了，嘴唇痛苦地颤动了一下。
“你要，离婚？”她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嗯。”他回答得似乎很云淡风轻。
乔晚之勉强扯起嘴角，微微垂眸没敢跟继续他对视，生怕自己眼神里的痛苦被他尽收眼底。
“是因为宋亦涵吗？”她强忍着心中的酸涩问道。
顾长渊没有直面回答，而是淡淡地睨了她一眼说道：“爷爷既然已经走了，我们的婚姻也没必要再维持下去了。”
“你不用急着签字，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都可以满足你。”
乔晚之微微颤抖着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粗略地扫了一眼，上面写的给她的离婚补偿金额数字大得惊人，但她并没有感到意外。
顾长渊就是这样，他什么都可以给她，除了他的爱。
“我没别的要求，离婚补偿金我也不需要。”
“陆逾白给了你多少钱才让你连这么多的离婚补偿金都瞧不上？”顾长渊微微挑眉。
乔晚之有些震惊地看着他，“长渊，我......”
他怎么会知道她认识陆逾白的？
“长渊。”
这时，顾长渊的白月光宋亦涵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袭白色长裙，披着乌黑的长发，一张五官精致的脸蛋美得不可方物。
“你怎么来了？”顾长渊上前柔声问道。
“我担心你自己处理这件事处理不当，让乔小姐受委屈了就不好了，毕竟乔小姐也做了你两年名义上的妻子，不管怎么样你们都要好聚好散才是。”
“嗯。”
顾长渊回头淡淡地睨了乔晚之一眼，“离婚补偿金那笔钱对我来说只是做善事而已，你不要就随你处置。”
做善事？
对，对他来说，她只是个需要他们这些上层人士救助的穷人罢了。
“长渊，我刚刚走得急把外套落在车上了，你帮我去车里取一下吧！”宋亦涵双手抱着自己胳膊冷得有些发抖地说着。
“嗯。”
顾长渊走出去后，宋亦涵越过她缓缓走上楼去。
“乔小姐，我第一次来这里，不介意我参观参观吧？”
乔晚之没接话，只是紧紧捏了捏手里那份离婚协议书。
“你这里冷清倒是冷清了点，但还是宽敞得很，东西也是应有尽有，看得出来长渊对你还是挺好的。”
她也不管乔晚之搭不搭理她，自顾自地说着。
“啊！”突然，宋亦涵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乔晚之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去，一眼看到宋亦涵从环形楼梯上跌落下来，她来不及多想赶紧丢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查看她的情况。
“你没事吧？”
她伸手慢慢地将宋亦涵扶了起来，却看到宋亦涵突然扬起嘴角朝她诡异一笑，推开她自己向后倒去，再次从剩下的台阶滚了下去。
“啊！”宋亦涵再次发出惨叫声。
“乔晚之你在做什么！”这时顾长渊拿着宋亦涵的衣服折返回来，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乔晚之此时双手僵在了半空中，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顾长渊快步走过去将宋亦涵扶了起来。
她的额头破了，鲜红的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白皙的长腿上全是磕碰的伤口，白色裙摆下的地板上更是流了一滩血。
乔晚之惊恐地捂住了嘴。
血！好多血！
她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闻见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后差点吐了出来。
“你怎么样？”顾长渊皱着眉查看着她的伤势。
“我……没事的，长渊。”她轻咬着嘴唇，身体微微颤抖。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这时，顾长渊的继母江素莲也来了。
江素莲一进来就看到宋亦涵浑身是血，顿时怒火冲天，吼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顾妈妈，不要、不要怪乔小姐，都怪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楼的......”宋亦涵在顾长渊的怀里虚弱无力地说完便晕了过去。
乔晚之拼命摇头，百口莫辩，“不是我......”
“啪！”江素莲上前扬起手，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落在了乔晚之的右脸上。
猝不及防的乔晚之跌坐在地上，脑袋嗡嗡直响，她捂着被打的脸震惊地看向江素莲，嘴角瞬间渗出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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