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护着楚音。
那一枪，直接打在他的肩膀，疼得他浑身一震。
唯恐钟磊补枪，裴衍之甚至将楚音护在自己身后，扭头将胸腔，又完全暴露在钟磊面前。
将枪对准楚音时，钟磊刚刚的迟疑，裴衍之已经看出来了。
他似乎并不是真的想杀楚音。
他似乎在等，等裴衍之去护楚音。
所以裴衍之猜测，霍向生要对付的人，还是他。
只是霍向生利用了楚音。
也是，如果没有楚音，他不可能冲进福楼。
更不可能主动走上三楼。
同样也不可能因为担忧楚音的安全，不主动解决钟磊等人，就守在楼梯口，给了钟磊可乘之机。
裴衍之赌，赌他和楚音，钟磊一定会率先开枪来对付他。
果不其然，裴衍之刚将身子转过去，钟磊的枪，便再次对准了，裴衍之的心脏。
第一枪，钟磊对准了楚音的肩膀，被裴衍之挡下。
所以那一枪，同样打在了裴衍之的肩膀。
大片大片的红，全部在楚音的白色裙子上晕染开来。
裴衍之在看到钟磊举枪，对准他胸口的那一刻，说出了自己心里，藏得最深的话。
“楚音，你爱我吗？”
裴衍之承认，他已经爱上楚音了。
自从查到，裴亦武带着楚音去鑫乐庄园见霍向生。
裴衍之的心，就没有一刻是平稳的。
这些天，每一刻，他的心都在狂躁乱跳。
他在害怕。
他怕真的失去楚音。
直到今天，他走到楚音身边，那颗狂躁乱跳的心，这才缓缓落地。
楚音一定不知道，他拿她的手，抚上自己左心房时。
那是这些天来，唯一平缓的一天。
裴衍之仰头询问，能看到楚音木然的表情，以及她大颗大颗，从眼眶里滑出的眼泪。
裴衍之眼底掠过一抹怜惜，他仿佛没有痛觉般，抬手轻抚了抚楚音的眼角。
“哭什么，我死了可就没人再逼你了。到时候霍家你做主，我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你……”裴衍之说笑，想逗楚音开心。
与此同时，钟磊瞄准裴衍之的胸口，心脏的位置，开下了最后一枪。
楚音察觉到钟磊的动作，下意识就想站起来。
她没什么想法。
只是不想让裴衍之死。
然而裴衍之牢牢压着她，不让她有任何动作。
巨大的慌乱，在楚音心底蔓延开来。
想到自己刚刚没回答的问题，楚音咬了咬唇。
“裴衍之，我也爱你。”
不是二叔，是裴衍之。
裴衍之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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