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哥，那东西走了没有？”
我压低声线，打断了李洧川。
坐在我身旁的男人低头，灯光落在好看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边。
只是，他的眼睛并没有看着我，而是看向了窗外。
“你怎么现在才问？”
李洧川嘴上责怪，却温柔地低头冲着我笑了笑。
“我害怕啊，”
我将手机放在他手里，打了这么久的字，我手腕都酸了。
“伊伊，晚上你想吃什么？”李洧川笑着把玩我的手指。
他最近每天都很忙，看样子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放松下来。
“翠兰姐做了好几个菜，她在工作群里发了，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
“好。”
李洧川伸手摩挲着我的脖子，亲了上来。
我脸有些发热，推不开他，反倒被他按住手腕。
我心跳加速，即便这种事情经历过很多次。
但每次都会很紧张，因为害怕自己不小心露到后脖颈的印记。
李洧川的手抚上我的腰，落在肚子上，一脸纳闷：“都好几天了，还没好吗？”
“呃……最少要一星期的，而且我最近可能有点累，估计要延长几天。”
我低头说着，反正这样他就看不到我的微表情。
我们之间只是互相利用，我当然想尽可能跟他减少接触。
再加上白霜又回来了，我说不定哪天就该卷铺盖滚蛋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绝对不可以恋爱脑，不能上头，要时刻保持清醒，做好撤退的准备，至少给自己留条命。
“看来我还得再等两天了！”
李洧川笑着，咬住我的耳朵。
见他还想继续，我立刻推开他：“我、我收拾一下，去看看晚饭好了没。”
身后传来他的轻笑声。
我脸红心跳地靠在外面墙上。
一想到他的温柔、他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因为受了白霜的刺激，我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这个男妖温柔睿智，修养也很好，如果他是个正常人，很难不让人动心。
更何况，我都跟他在一起一段时间了。
出门，去天意旅馆食堂，玫瑰姐在餐桌前等我们。
趁李洧川去端菜，玫瑰姐探头过来。
“来的正好，告诉你个有意思的事情。”
“你听说过烂泥扶不上墙吗？”
玫瑰姐眉眼带笑，很显然是真的有意思。
我勉强弯起嘴角：“听说过，是这句话有意思吗？”
玫瑰姐看到我脖子上的吻痕，顿时用眼神示意我，要不要遮一下。
“伊伊，把领子戳起来，我跟你讲一个有意思的事，我们前天去抓鬼，那个鬼魂就待在去世的房子里，不愿意离开，你猜是为什么？”玫瑰姐故意让我猜。
“为什么？”我追问。
玫瑰姐喝了一口粥，“他死之前把遗书写好了，写的是等他死了，骨灰必须抹墙上，因为被人说了一辈子烂泥扶不上墙，他一定要让看不起他的人亲眼看到他是怎么上墙的，还要抹到墙外，”
“因为内向了一辈子，死后必须外向一回，还有就是一定要抹高一点，死后一定要做一回人上人，低了容易被狗撒尿。”
“结果呢，家里人把他火化了之后，安葬了，”
“他就不愿意了，不走了。还以魂魄的形态，一直住在原来的房子里吓人。”
我点点头：“真是挺有意思的，这家伙脾气怪犟的。”
我其实早就听过这个梗，是个很早之前就有的笑话，但是玫瑰姐现在说出来，我只觉得是真的。
只是没有想到，还真的有人去做了。
而且高冷的玫瑰姐肯讲笑话给我听，最起码表示我能融入她们了，她没有看不起我。
是我自己的心底，始终认为自己是个普通的平凡人，跟妖在一起要时刻保持警惕，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最起码，我认为我跟李洧川是不相配的，真正和李洧川相配的，还得是白霜那种世家大族的妖女。
要不是不舍得就此放弃寻找外婆，我才不会再踏进天意旅馆半步。
更不会坐在这里吃饭。
……
吃完晚饭，我跟着李洧川去了后院宿舍。
他还倒了一杯热牛奶递给我，然后他就坐到单人沙发上，接电话去了，貌似是他的助理吴昊成打过来的。
吴昊成这人也挺忙活的，一边忙着拍短剧挣钱，一边还得帮李洧川做事，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
我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心跳如鼓，脑袋里重复着准备好的问题。
李洧川挂断电话，手握住我的。
“明天我们要开车出去，带你出去转一圈吧？”
“可是……明天纸扎店不用开门吗？”
他勾着我的指尖，笑：“我看你的需求。”
我一脸惆怅，明天他们出门，白霜肯定也会去的，我不想去做她的眼中钉，我没那么硬壳。
“小川哥，喝点水去忙吧。”
我把杯子放到他手上。
李洧川喝完，嘴角残留着水渍，我抬手帮他擦掉。
指腹划过他的唇角。
不知道我撩拨了他哪根神经，他的吻准确地落下。
我脑袋的弦像是断了，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
“伊伊，你今晚这么热情？我都舍不得出门了。”
“小川哥，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你注意安全。”
隔天一早，我出宿舍门的时候，伸了个懒腰。
白霜站在二楼窗户处，眼神鄙夷地盯着我，一脸嫌弃。
我面无表情地扭了头，朝着前台走过去。
突然，大门外想起了跑车的轰鸣声，我知道那是李洧川的车。
他回来了。
车停在我面前。
“伊伊，你睡醒了？你要去前台吗？”
我嗓子发涩：“不去了，我想去隔壁纸扎店。”
“那我跟你过去。”
看着他烧香疲惫的面庞，我转身往前走。
即便纸扎店就在天意旅馆隔壁，但是也能躲开白霜那张臭脸。
我开了店门，刚坐到椅子上，李洧川朝我走来，他手里端着早餐。
“很香。”
他微微一笑，把餐盘放到茶几上。
我看着散发香味的早餐，很不想吃，但是忍不住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可一想到白霜对我嫌弃的模样，我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吃饭？我应该活的更好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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