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走进化妆间刚好听见她在抱怨。
“兰姐。”
三个助理，端茶递水拿衣服，伺候的算是面面俱到，粱筱殷坐在化妆台前，从镜子里看见薛兰，没吭声。
“现在知道不高兴了，当初我怎么跟你说的？我给你选这部戏的时候就告诉过你，这部戏对你来说很有前途，之前让你来试戏你推三阻四，你以为你现在红了是不是，全世界都要围着你转？导演就是导演，他能选你，就能换了你，我最后再说一遍，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把这部戏拍完，你给导演的印象已经很不好了，你要是敢在片场闹事，我也帮不了你。”
粱筱殷不在乎的说：“我又不是第一次拍戏，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没见过像他这样的导演呢，找了一群没有名气的人演女配也就算了，现在连我女一的戏份都分出去一半，他是想拿我搞噱头吧。”
“噱头也得有这个资本，趁着你现在还有噱头的价值，给我好好拍戏。”
薛兰出了名的严厉，粱筱殷造作，但也是怕她的，不然今天她也不会第一个来，可好歹她也是个腕，在这等一群没名气的配角，实在是跌份。
粱筱殷化完妆出来，第一场戏已经开始拍了，可是这开机第一场戏都不是她的，粱筱殷就更生气了。
“她怎么连妆都没化？就算人家是新人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粱筱殷假装大度的呵斥这化妆师。
化妆师说：“导演说她年轻，要的就是这份干净清纯，不用化妆，只是稍稍打了个底。”
年轻？干净？清纯？
那她呢？她是有多老多不清纯要给她画这么厚的妆？
粱筱殷瞪着化妆师说：“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卸妆。”
薛兰蹙着眉头走过来，“你又闹什么，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了是不是？”
第一场戏讲的是原本只是一个普通学生的女孩被人绑架，周孜月的戏一条过，节省了不少的时间，紧接着又是第二场。
趁着导演讲戏的空档，粱筱殷走过来说：“导演，我看剧本里有一场我跟她的对手戏，是长大后的红狐回忆刚入行的时候，下午把这场戏加进去吧，我也好教教她。”
明星愿意带新人，导演当然不会反对，“好，你先去准备一下你的单场，小红狐这边再拍两场就到你。”
周孜月的三场戏都很浪费体力，一身狼藉的造型，下一场又要跟粱筱殷对戏。
白苏去酒店订房间放行李，过来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她。
“月。”
“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
白苏第一次来片场，还被人拦了好一阵，他伸手抹了一下她脏兮兮的脸，“还好吗？”
“嗯，难不倒我。”
“咔！”
这还是导演今天第一次喊NG。
粱筱殷看到周孜月跟一个男人在哪有说有笑还动手动脚的，一时走神，成了今天第一个NG对象。
“抱歉导演，再来一条吧。”
周孜月换了衣服出来，粱筱殷第一条还没过，导演一直喊咔，他也不知道哪个地方不对劲，反正就是找不到红狐的感觉。
白苏跟着周孜月走到导演身后看显示器，白苏淡淡的喃哝了一句，“太阴柔，不像红狐。”
闻言，导演回头看了他一眼，周孜月连忙说：“不好意思导演，他是我助理，乱说的。”
导演打量了一下白苏，随后又看了一遍回放，“没错，就是阴柔，红狐是刚烈型的杀手，筱殷，你不能太扭捏了，你的动作要利索一点。”
估计是被周孜月上次试戏的场面给养刁了，粱筱殷怎么演导演都不满意。
粱筱殷一场戏没过还累的半死，她说：“导演，我已经很利索了，你还想让我怎样？”
导演想找周孜月试演一次给她看，一回头人却没了。
“庄小孜人呢？”
*
湖边，周孜月跟白苏并肩坐着。
白苏问：“你刚才为什么把我拽走？”
“你难道看不出来导演对粱筱殷的戏不满意吗，我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出头，还是躲远点比较好。”
“出头不好吗，你来演戏不就是想要出头吗？”
“出头也要挑时候，出头鸟是要被打死的。”
白苏一直都知道她不是一个害怕出头的人，但是这些年她已经磨平了棱角，很多事都会默默隐忍，其实白苏不喜欢看她这样委屈自己，明明她一切都可以唾手可得。
突然，身后一阵脚步声走近，白苏蓦地回头，“你是谁？”
薛兰找了半天才找到这来，看着一脸警惕的白苏，薛兰脚步停在两米开外，“我叫薛兰，是粱筱殷的经纪人。”
粱筱殷的经纪人跑到这来？
周孜月看着她问：“您有事？”
“我刚才看了你的拍摄现场，很不错，听说你还是个学生，应该还没有跟公司签过约，我想签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好啊。”
闻言，薛兰微怔，“这么痛快就答应，不问问我条件？”
周孜月站起来，笑了笑，“与其你签我，不如我签你好了，我不想被工作室束缚签下那种十年八年的合约，我比较喜欢自在，我听说过你，金牌经纪人，如果你愿意，我愿意跟你单签。”
不经过公司签艺人薛兰还从没干过这样的事，薛兰说：“你应该知道我手里还有其他的艺人。”
“知道。”
从来没人跟她提过条件，而且还是这样的条件，薛兰来了兴趣，问：“那你还提出这样的条件，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周孜月无所谓的端了端肩，“如果你觉得值得自然会答应，如果不答应，就当我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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