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卿心头一紧，难不成要立秦婉婉为后，看裴煊的样子，应该是朝臣们极力反对，这样的事情，他们应该前所未闻。
裴煊气冲冲的用了午膳，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气氛十分冷峻。
柳静姝见此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吃饭，应着最近裴煊劳累，今日的饭菜里有了几个肉菜，看着十分精致，倒不像是小厨房的手艺。
她吃了几口，尝出来应该是长平坊的手艺，她一愣，不免想起了秦婉婉，她从前可是那里的头牌，今日柳静姝的一切都有些反常。
宋卿卿草草吃了几口，下意识扯了下裴江雁的袖子，还没等裴江雁反应过来，这小动作落在了柳静姝眼中，她轻轻咳嗽了两声。
“卿卿。”她一开口，宋卿卿眼神转向她，“我听说封后的这位姑娘姓秦，和你也有些交集。”
宋卿卿一愣，她久居万佛寺，是如何知道秦婉婉的，她点了点头，看着柳静姝的神情很是难堪。
柳静姝擦了擦嘴，把筷子放在一边，“咱们裴家世代不参与朝廷纷争，如今封后这件事势必会让各世家之间引起纷争，你和秦姑娘之间别再有往来了。”
“是。”
众人目送着柳静姝离开，裴江雁转身捏住了宋卿卿的指尖，不时的磨搓她的手心，安抚意味十分明显。
二人刚要离开，便听见身后一阵惊呼，转身便看见沈春瑶捂着肚子，面色十分痛苦，挺着身子坐到了地上。
下人们看见后，忙不迭的叫了郎中，手忙脚乱的将沈春瑶安置在了偏房。
等待的过程十分漫长，门口站着裴江雁、宋卿卿和沈芳如三人。
沈芳如自从妹妹嫁过来后，有些神经兮兮的，总觉得裴家要谋害她们姐妹二人，此刻正指着鼻子骂他二人。
“裴江雁，你好在是沈春瑶的夫君，她肚子里可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一点都不关心她。”
说完，又指着宋卿卿说道：“还有你，正夫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妹妹肚子里怀的可是裴家长子，要是有什么闪失，我跟你没完。”
沈芳如急的在门口团团转，裴江雁想要上前理论，但是宋卿卿懒得理她，扯了一下裴江雁的袖子，拉着他站在了远处。
下人们进进出出，却听不见里面的动静，都说郎中还在诊治，具体什么情形，郎中也没说。
此时，柳静姝来了，她带着身旁的嬷嬷，依旧是神色平静。
“吵什么！”
她语气威严，众人听见了都不禁一哆嗦，只有沈芳如咬了咬牙，心里想着若不是柳静姝日日克扣吃食，只吃一些蔬菜瓜果，自己的妹妹也不至于经常晕倒。
柳静姝也没理她，转身看着裴江雁，“你身为沈春瑶的夫君，进去看看她。”
裴江雁满脸写着不愿意，但是从柳静姝的神情中能看出来，不想落人口实，他无奈的垂下头，真是后悔，当时就不该让沈春瑶进裴家。
还在拖延要不要进去，宋卿卿开口道：“身为大夫人，也应该照顾好侧夫人，我陪着世子进去看看沈家妹妹。”
“你站住。”
柳静姝眼神冷厉，仿佛是要有话对宋卿卿说，她对裴江雁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进去。
裴江雁实在不情愿，且不说和沈春瑶同在一个屋中，哪怕就是寻常看见她，他都嫌恶的不得了，他无奈至极，只能拉着着急的沈芳如一起进去。
看见裴江雁进去后，柳静姝上前两步，站在了宋卿卿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宋卿卿抬眼，她并不畏惧，“大主母有话直说便是。”
啪的一声，巴掌便落在了宋卿卿的脸上，她被打的神情模糊，倒在地上。
宋卿卿脑子嗡鸣，腿脚也跟着不受控制，她最近一直安守本分，柳静姝这一巴掌，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柳静姝俯下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宋卿卿，你现在不是长公主了，和皇宫没有半分关系，我劝你好自为之，不要生出什么事端。”
宋卿卿倚靠着墙，缓缓的站起身来，“不知大主母因何打我，好让我明白些。”
柳静姝冷笑一声，“今日沈春瑶晕倒，你敢说你不知道？”
宋卿卿一脸懵，现在尚且不知沈春瑶因为什么晕倒，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侧夫人为何晕倒，尚且不知道，但是我与侧夫人，确实没什么瓜葛。”
“难不成，你就不嫉妒她怀了裴家长子？”
宋卿卿浅浅一笑，“沈春瑶肚子里怀的到底是不是裴家的血脉，大主母不也是疑惑吗？”
柳静姝倒是小看了宋卿卿，本想着她曾经名为尊贵，嫁入裴家后难免颐指气使，现在看来，倒是比沈家好得多，她无话可说，便也坐在了院子里等着郎中回禀。
不一会儿，裴江雁和沈芳如便跟着郎中一同出来了，宋卿卿看了一眼裴江雁，似乎感觉到这件事不妙。
郎中走到柳静姝面前，声音有些颤抖，“回……回大主母的话，侧夫人身子倒无大碍，就是胎儿……胎儿。”
“有话直说。”
“胎儿发育的不太好，草民看着胎儿的形状，似乎有些错位，恐怕生产是一大难关啊。”
裴江雁听见这话，仿佛想起自己在边关那几年，许多怀孕的老妇人便是因为胎儿位置不正或者体型太大而难产，他忍不住的身体一颤，恐惧涌上心头。
柳静姝倒是松了一口气，自己原来是错怪宋卿卿了，还以为宋卿卿给沈春瑶送的点心里加了点药。
“那郎中有什么办法吗？”
说着，沈芳如也跟了上来，应着柳静姝的话说道：“对啊郎中，你德高望重，一定有什么办法救我妹妹的对不对？”
郎中垂下头，眼神里看不出情绪，“现如今有两个办法，要么草民用药了却了孩子的性命。”
沈芳如先一步说道：“不可，春瑶视那孩子为珍宝，怎么能结束了孩子的性命。”
郎中看着沈芳如，缓缓开口的说了第二个办法，“那便只能等到生产之日，侧夫人能否吉人天相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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