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此言可有理？”微眯着眼，阿加雷斯将头枕在新神的脖颈处，小木桌下晃动的尾巴最终勾住了身下人的脚踝蹭了蹭。
得到又一次的沉默，阿加雷斯惩罚性地咬了一口他的锁骨，挪了挪身子坐直，目光带上了威胁。
“……不如何。”
平淡的回答得到了恶魔再一次的惩罚。
“但有一件事，我可能需要提醒你一下。”轻轻嘶了一声，薛屿抬了抬眸，食指摩挲着阿加雷斯的腰背。
“什么？”
“在这方面，你倒是……不如阿萨克。”仰头在恶魔耳侧轻声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新神语气带上了几分傲慢嘲弄，如同回到了梦中一样的十分有情绪。
“我不如他？”知道薛屿说的什么意思，阿加雷斯沟通魔种残余的气息如同加了剂猛药一样，让身下的神明不由得低喘一声。
“你比他差远了。”唇角轻轻浮动，新神鬓角渗出冷汗，清浅地笑了。明明还是熟悉的银发蓝眸，但似乎，又在哪儿变得不一样了。
看到了他眼底明晃晃的情绪，恶魔这一时刻似乎才第一次认识了这个所谓之新神。
“不可能，再来。”扣住薛屿的肩膀，阿加雷斯再次俯身上去。
————
“不如阿萨克。”许久后，阿加雷斯还是得到的这句评价。
草他妈的。
见展露了些许本性的新神十分随意地靠在椅背上，阿加雷斯有了一瞬的茫然，紧接着就是无垠似海的羞怒。
[小0，这新神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他怎么……看起来很老练的样子。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在0号系统的数据中新神是一个木讷却偏执的家伙，和面前的人完全大相径庭。
[我我我去查查……]0号系统刚想对薛屿施加一个探查，就感觉他的视线似乎无意地瞥了它一瞬，让它有种被凶兽盯住了的感觉。
查不得。
总算靠谱一次的直觉告诉0号系统不能继续查下去。
[新神没有异常。]它违背良心汇报结果。
没有异常吗？
[那他和阿萨克做过吗？]
[此内容需宿主自行探索。]
废物一个。
阿加雷斯果断把0号系统关小黑屋里了。
［小薛你为什么要骗主人？］
另一边灵魂海里白团子想敲电子木鱼，却发现木鱼已经被薛屿没收了。
［你不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吗？］
掩了掩唇，薛屿侧目凝了一眼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某人，语气有些意犹未尽。
明明在意得不得了，但一直忍着不说。
但可惜了，目前在他面前还是不好明目张胆地打净化剂。
轻阖上双眼，新神烦躁地捻了捻眉心，十分沉默地承受着刚刚被挑起的不断溢出的恶魔气息。
“如果你再不把连着魔种的气息断掉，外面人不一会儿就应该会察觉到的。”
被魔种侵染的眸子带着水色，眼底明明都是已被魔种调教好的服从与爱意，但新神平静的语气还是令阿加雷斯感到心脏绞痛了一下。
忽视了这一瞬的异常，他沉默着打量起车外的景象。
本初是恶魔想把神明锁进用魔种筑成的囚笼，却不料在不知不觉中，自己似乎早已步入了神明以身饲魔所圈起的陷阱。
————
又行进了半日，一行人已经到了目的地附近的小镇上了。
“这……”
看到小镇中心圣廷的新神神像被砸的稀碎，一行人犹豫着要不要说话。
却见神明似乎就像没看见那堆碎石像一样，径直走进了不远处的驻扎营地。
“没记错的话，神族的力量是来自于信仰的吧？”弯腰随神明一同入帐，阿加雷斯嘴欠地笑了笑。
“是又如何？”
整个小镇见到一行人直接紧锁屋门，就连镇中心的街道也空无一人。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阿加雷斯闻言舔了舔犬齿，自顾自坐到了床榻上，“也是，也只能说这片地域的民众……民风淳朴。”
“下去。”
“凭什么？”
睨见恶魔一双眼里明写着“自己本来就是来渎神”的意思，新神无语了。
“没意思。”啧了两声，顶不住面前人的视线，阿加雷斯还是识趣地出了帐。
都已经入夜了，还把他从帐中赶了出来，真是不解风情。
阿加雷斯摇了摇头，暗自叹息着。自己总不可能去跟那些人挤吧。
正寻思着去哪儿歇一会儿，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了那堆碎石像的地方了。
石像已经完全被人为破坏掉，唯余一个座台带着几片难以破坏的基石留在原地。
当地人不是不信神，只是最初的旧神也未给他们带来庇护。
眸中情绪难掩，阿加雷斯唇角轻轻浮动，碾了碾脚边的石头渣滓。
但他们也不应该把对旧神的情绪发泄在新神身上吧。
鬼使神差地，他调动了魔力将一旁的碎石重新聚集起来，十分细致地拼凑起原本的神像，石料不够时又用魔力凝了几块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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