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听了刘氏的哭诉后，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秦老二松了一口气，秦家其他人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原本饥肠辘辘的肚子突然就不饿了！
秦家宝问道:“奶，咱晌午还吃不吃了？”
秦小蓉看了一眼自家哥哥，嫌弃的皱了皱眉。
众人:“……”吃，有些恶心！不吃，肚子不乐意！
……
秦老大走进院子，闻着饭食的香味儿来到了灶房。
“爹，筐都卖了？”单看亲爹脸上的表情，傻丫便知道今日这趟县城，收获不错！
秦老大将怀里装着铜板的袋子和一个油纸包放到了木桌上，高兴道:“看，爹今儿给你买了几块枣糕！”
枣糕可比肉包子贵了不少，可秦老大还是想给闺女买来尝尝。
“闺女，尝尝好吃不？”
傻丫捏起一块儿，并未自己吃直接塞到了秦老大的口中。
被暴力塞了一嘴香甜软糯枣糕的秦老大，差点呛住。他忍着想咳嗽的感觉，笑眯眯的将口中的东西咽了下去。
“闺女也吃！”秦老大眼圈有些湿润，这是自家闺女孝顺自己，他明白的。就是这闺女的力气似乎有些大！
“爹，我有正经名字没？”
听闺女这么问，秦老大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一直都是闺女闺女的叫，还真的没想起来闺女原来的名字。
傻丫又问:“除了傻子和傻丫，我还有其他的名字没？”实在是她的记忆里没有关于名字的事情。
秦老大想了想，笑着说道:“秦小柳，你娘生你的时候，村头的柳树正发芽！”他的神色悠远，想到了妻子还活着的时候。
十几年仿佛是过了很久，事实上也确实过了很久，都十几年了！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几年！
“爹，我以后叫秦楚。”傻丫一锤定音，她不喜欢之前的那个名字。
“行，听你的，下次去县城，爹去给你将户籍上的名字改了。”他并没有说改名字需要给衙门交银子的事情，只觉得只要闺女想要的，他这个做爹的就应该尽量满足她。不就是一百五十文吗？多编些筐子就是了。
“爹，是四面楚歌的楚。”傻丫，也就是秦楚怕自家爹搞不清楚字，不好改户籍，特意解释了一句。
“这四什么楚是啥意思？”秦老大本能觉得这个词不是什么好词，虽然听起来文绉绉。
他倒是并不会因为闺女突然聪明如此，而心生疑虑，因为他思量着自己闺女定是个有来历的，之前呆呆傻傻的十几年那就是来历劫的。如今突然聪明了，还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那就是她受的苦够了，老天爷和菩萨赐下了神通。
“四面楚歌的意思就是四面都是敌人，说明陷入了绝境。”秦楚以为自家爹这是好学，解释道。
秦老大连连摇头，态度坚决道：“不行，不行！这个字不好，咱再换个！”
秦楚转了转眼珠子说道：“那就楚楚动人的楚。形容姑娘家长的好看的意思。”
秦老大笑着点头道：“这个楚好，就这个楚！”他闺女随妻子，拾掇拾掇肯定好看。
秦楚：“.......”不识字的亲爹似乎还挺可爱的。
......
几日后，秦老大上山去摘了个老葫芦回来，秦楚看着她爹，随口问道：“爹，您捡这东西干嘛？”又不能吃！
秦老大随口解释道：“咱家的葫芦瓢丢了，这几日总用瓷碗盛水，不太方便。”
秦楚心虚了虚，连忙转移话题道：“爹，饭已经好了，咱吃吧！”
只是吃饭的时候，秦楚发现亲爹似乎有什么心事，眉头都皱了起来。
“爹？有人惹您不高兴了？”秦楚声音微冷，心里已经想着要怎么报复那个让自己爹不高兴的混蛋了。
秦老大摇头，他在村里听来的龌龊事儿，咋能讲给闺女听呢！
刚刚他上山，听几个半大孩子说什么他那二弟妹被人给欺负了。他也不知道这些孩子说的是真是假。若真是弟弟家有事儿，他这个做大哥的应该帮着他讨公道的，可这种事情，他一个做大哥的又不能大咧咧的去问。
家中有妇人被其他男子“欺负”了，整个秦家在村里可是都要跟着抬不起头的。即使若真发生这样的事情，那禽兽不如的男子才更该被戳脊梁骨，更该被下大牢。可这种事情，民不告官不究，村里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意闹到官府的。所以女子只能平白的受委屈。
“闺女......”他想告诉闺女，若是日后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有他这个当爹的顶着。绝不会让她受委屈！可想到闺女如今变的这么聪明，应该不会轻易被欺负了去。
......
老秦家这几日是愁云惨淡万里凝，个个低头走路，唉声叹气。
那日秦老二咋咋呼呼的一句话，不知被路过的哪个长嘴婆娘给说了出去。关键那流言是越来越离谱，传到最后成了刘氏和别人不清不楚，还被秦老二给抓奸在床了。眼见着秦老二戴了绿帽子还没啥动静，村里人背后都在嘲讽秦老二是个绿毛龟。
秦老头唉声叹气，一口一口的抽旱烟。秦老三两口子也面色不怎么好的看向秦家二房的屋子。
“唉~”
秦老头重重叹了一口气。秦老太将手中的抹布往木桌上一丢，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生气！
秦老三嘟囔道：“还不如像大哥一样分出去，丢人现眼！”
秦老头抄起屁股底下的凳子便想砸三儿子，可他没舍得，又将凳子放下了。
“你个完蛋犊子，那是你哥嫂，你说的是什么话？这个节骨眼儿，咱们自家人更应该一条心。”
“爹，我也就是一句气话。您就当我在放屁。”秦老三还是很怕老爹的，连忙讨好道。
二房屋内，刘氏一言不发只是哭个不停。村里流言传成这样，她的儿女如何做人？尤其是儿子秦家宝，都到了娶亲的年纪。这可怎么办？
秦老二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脸，不耐烦道：“哭什么哭？定是你平日里嘴巴不积德，得罪了人！才会有人故意乱传。”
刘氏猛的止了哭声，不可置信的看着丈夫，气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秦老二！我不积德？我做什么还不都是听你的？就连那之前虐待那个傻子，也是你说她吃的多，抢了咱家......”
嘭~！
房门突然被大力推开，正在互相埋怨的夫妻两个吓的立刻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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