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泽的手忽然微微上抬，似有意更多话未出口，却又生生顿住。
只剩下彼此呼吸的交替声徘徊病房。
桑许的大脑像一台老旧的电脑，嗡嗡作响，却无法加载任何程序。
白泽的告白像一颗突如其来的炸弹，在她本就混乱的思绪里炸开了花。
五天？她昏迷了五天？这五天里发生了什么？
桑梨呢？那个梦……是真实的，还是只是梦？
她想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像撒哈拉沙漠。
想动动手，却发现浑身无力，像一滩融化的冰淇淋。
该死的，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被玩坏的芭比娃娃，。
除了瞪着眼睛，什么也做不了。
白泽，这个平日里在她面前永远一副游刃有余模样的男人。
此刻却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
他刚刚说了什么？爱她？为了她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难道在她昏迷的这五天里，地球被外星人入侵了。
导致白泽的脑子也跟着瓦特了？
病房里静得可怕，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像催眠的魔咒。
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神经。
她努力眨了眨眼，试图聚焦视线。
却发现眼前的一切都蒙着一层薄雾，像加了磨皮滤镜的劣质照片。
桑许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白泽像是被惊醒了一般，猛地抬起头。
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和担忧，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桑许，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语速飞快，像倒豆子一样，生怕她下一秒又昏过去。
桑许费力地摇了摇头，像拨浪鼓一样，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她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比蚊子哼哼还小：
“桑梨……她……”
“她没事，她很好。”
白泽连忙打断她，声音却有些刻意地轻松，像是在掩饰什么。
桑许在心里默默吐槽。
这个白泽，肯定有事瞒着她！
她努力地回忆着昏迷前的最后一幕：
黑衣人，桑梨的哭喊，无边的黑暗……
这些碎片在她脑海里翻滚，像一锅煮糊了的粥，黏糊糊，乱糟糟。
“白泽。”
桑许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个字。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白泽的脸色瞬间变得比调色盘还精彩，红的白的青的，像打翻了的颜料盒。
他张了张嘴，却半天没发出声音，最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力地垂下头。
“桑许，我……”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
“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
这算什么？深情告白？
桑许觉得这比她昏迷五天还要荒谬！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像弹幕一样疯狂刷屏：
“白泽，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桑许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
“我脑子现在一团浆糊，你能不能别再打哑谜了？”
白泽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白泽嘴唇微动，正要开口解释这五天来发生的一切。
却见桑许的眼皮缓缓合上，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她又睡着了。
白泽看着她沉睡的面容，心里五味杂陈。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颊，指尖在她细长的睫毛上停留了片刻。
他多想就这样一直守着她，直到她醒来，听他解释这一切。
可是，他不能。
他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像一片羽毛落在水面，泛起涟漪，却又转瞬即逝。
“再见了，桑许。”
他在心里默默说道，声音低沉得像叹息，又像诀别。
他站起身，转身离开。
“白先生。”
一个温柔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您的药，记得按时服用。”
白泽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药盒。
“谢谢。”
他接过药盒，却没有打开。
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桑许，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爱恋、不舍、愧疚……
然后，他决然地离开了病房。
走出医院，刺眼的阳光让他有些不适应。
他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沙哑。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
“很好。”
白泽挂断电话，眼神变得冰冷而坚定。
他必须这样做，为了桑许，也为了他自己。
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在城市的车流中穿梭，白泽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
心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无法呼吸。
他的脑海里不断闪现着桑许苍白的脸庞。
和她昏迷前问他的那句话：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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