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他自己就是做壁画修复的，18岁入行，一干就是五十多年。他对你的手艺非常认可，说你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料。”
“要不是我告诉他，你有个厉害的师傅，他早就想收你做徒弟了。”
马老师的语气轻松，摆明了是想让罗杰别有压力。
其实罗杰倒也不是怕被质疑，他只是担心自己被人当成“文博顶针”而已。既然这聘书是老金亲自争取来的，那他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接下来的颁证、拍照、接受采访等环节，罗杰处理得游刃有余。
这些年在博物馆里磨炼出来的待人接物的本事，早就成了肌肉记忆，轻松得像吃饭喝水一样。
等到仪式结束，送走老金等人后，马老师却没有离开，她还有件事要跟罗杰谈。
“有没有兴趣去燕京，参加《壁画文物保护修复技术》的培训班？”
“国家文物局主办的，老金是主讲老师。”
“培训班？”罗杰挑眉，直接问道：“镀金用的？”
如果不是为了给履历添光，那他实在想不到去参加的理由。
真要学老金的修复技艺，直接让他单独开小灶不就行了？
毕竟自己可是金所长亲自“钦点”的研究员，对方总得负点责吧？
“可以说是镀金吧。”马老师点点头，耐心解释道：“在文博系统里，想往上走，就得不断参加培训班，考各种证书，然后在内部竞争中脱颖而出。”
“可是我……”
罗杰刚想说自己对这些并无兴趣，马老师像是预判到了他的想法，直接打断了他：
“先别急着拒绝，听我说完。”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对这种传统的升迁模式没什么兴趣，所以我让你去燕京的真正目的，其实是——免费旅游。”
“培训班持续一个月，食宿全包，你可以趁机在燕京好好逛一逛，增长见识。”
“怎么样？”马老师笑眯眯地看着他。
“不要钱的话，那我不得不答应了啊。”
罗杰也笑了，看来进了体制，果然福利多多，既然是公费旅游，那去看看也未尝不可。
“多谢马老师。”
“客气什么。”
马老师摆摆手，接着话锋一转，忽然压低声音道：“不过我有个问题，憋了很久了，实在忍不住想问问你。”
“您说。”
“就是……那位安娜。”
她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柜台后，那位正认真看中文教学视频的德国姑娘，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她和小米那丫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啊。”罗杰耸耸肩，语气坦然，“安娜是我的合作伙伴，小米是师妹，和男女之情都有点距离。”
“更确切地说，我们只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哦——”马老师拖长了声音，“所以，是友谊之上？”
“都没到那一步，就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啊？难道是我磕错了？”马老师嘀咕了一句，语气里透着一丝失落。
然而，就在她喃喃自语的同时，店门口传来一阵轻柔悦耳的声音：
“罗杰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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