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切林翻开另一份文件，指着上面的名单：“各位同志，看看这些名字。联合帝国的海外地方机构总理都是当地族裔：朝鲜自治领总理金九（当地族裔）、日本自治领总理币原喜重郎（日裔）、南洋联邦总理苏加诺（印尼裔，首府雅加达）、中南联邦总理潘佩珠（越南裔，首府曼谷）、马来亚联邦总理东姑阿都拉曼（马来裔，首府吉隆坡）、新加坡总理陈嘉庚（华裔）、澳大利亚联邦总理斯坦利·布鲁斯（澳裔，首府堪培拉）、新西兰自治领总理威廉·马斯登（新西兰裔，首府惠灵顿）、伊斯海亚联邦总理马拉（斐济酋长，首府图拉吉）。这些人拥有高度自治权，张凌云表面上不动他们，但南洋党杨康最近频繁访问新加坡，会见苏加诺和东姑阿都拉曼——显然在拉拢他们对抗张凌云！”
“杨康？”斯大林眯起眼睛，烟斗在他嘴角晃动，“南洋党副党首高震岳代表南洋资本，背后是龙武集团和荣耀集团。如果杨康真的能控制南洋联邦和中南联邦，联合帝国的印度洋舰队（总部毛淡棉）就有了稳定的后方。这对我们在印度洋的航线安全（虽然我们现在几乎没有）是个潜在威胁。”
“威胁谈不上，但可以牵制。”托洛茨基转向契切林，“契切林同志，联合帝国的七支主力舰队中，北亚舰队（总部海参崴）控制着东西伯利亚总督辖区（首府伊尔库茨克）。他们的舰队总吨位三百八十万吨，各辖十支分舰队，但我们的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加起来才二百万吨（这二百万吨有很大水分）——硬碰硬不行，只能智取。”
布哈林插话：“智取的关键是经济和文化。联合帝国的华鼎公司（纺织垄断，1817年建立）控制着全球百分之四十的中低端纺织品市场，我们的纺织工人失业问题严重。如果我们能扶持自己的纺织厂，用他们的‘劣质产品’（其实质量不错，但价格比我们的高）做文章，煽动工人不满，就能削弱南方党对魔都经济的控制——南方党总部在魔都，控制着启元大学（1665年建立）和纺织业。”
“劣质产品？”李可夫不解。
“举个例子，”布哈林翻开一本样本册，“他们的华鼎公司去年推出的‘工农牌’棉布，经线是棉，纬线是人造丝，成本低但容易起球。我们在哈尔科夫的纺织厂可以仿造，贴上‘苏维埃优质布’的标签，以低于华鼎公司百分之十五的价格出售。同时，让我们的工会组织工人抗议华鼎公司的‘血汗工厂’模式——他们南洋联邦的种植园工人每天工作十二小时，工资只有华夏元的百分之三十！”
季诺维也夫点头：“这个办法好。文化方面，他们的教育和文化大臣汪正义（南方党人）控制的昭武公司（媒体，1768年建立）和鸿望集团（媒体，1801年建立），最近在宣传‘南方党民生改善成就’。我们可以让《真理报》和《消息报》发表系列文章，揭露南方党与南洋党的腐败交易，比如南洋党总理杨康的亲信蔡坤（华属东南非洲总督，首府摩加迪沙）挪用殖民地资金购买荣耀集团的股票。”
“腐败交易？”斯大林来了兴趣，他向前倾身，烟斗的火星差点烧到桌上的文件，“具体说说。”
契切林立刻接话：“根据洪恩提供的情报（他可能故意泄露给斯大林同志），杨康的南洋党与张凌云的北方党有个秘密协议：南洋党帮北方党控制东南亚资源，北方党允许南洋党在帝都议会中获得三个席位。作为回报，杨康获得了华属东南非洲（马达加斯加、索马里，首府摩加迪沙）的总督职位，蔡坤是他的代理人。蔡坤上任后，将当地的磷酸盐矿开采权卖给了龙武集团，自己拿了百分之十的干股——这件事被昭武公司的记者拍到了照片，但被汪正义压下了。”
“照片？”托洛茨基猛地站起，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闷响，“在哪里？给我！”
契切林从公文包底层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一个胖子（蔡坤）与一个欧洲人（龙武集团高管）在签署文件的场景，背景是摩加迪沙的总督府。“洪恩说，这张照片是军情局局长朱世豪的线人拍的，朱世豪想用来勒索杨康，但被张凌云阻止了——张凌云需要南洋党稳定东南亚。”
斯大林接过照片，凑到壁炉火光下仔细端详，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朱世豪这个明朝皇室后裔，倒是会给自己留后路。同志们，现在我们有两张牌：一张是经济牌，用粮食换机械的同时，扶持国内产业对抗华鼎公司；一张是政治牌，利用联合帝国内部的南北党矛盾，通过洪恩释放蔡坤的照片，挑拨杨康与张凌云的关系。”
“挑拨？”加米涅夫皱眉，“万一张凌云反过来利用我们呢？他可以假装相信我们，然后把照片交给杨康，让杨康清理内部，巩固权力。”
“那就再给他加点料。”托洛茨基挥舞着手臂，眼中闪烁着激进的光芒，“我们可以让共产国际（Коминтерн）在东南亚的分支，比如印度尼西亚共产党（总书记阿里明）、越南共产党（总书记胡志明），暗中支持南洋联邦总理苏加诺的民族主义运动。苏加诺一直想摆脱杨康的控制，独立发展印尼经济——如果他起兵反抗杨康，南洋党就会元气大伤，张凌云的东南亚布局就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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