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皿俯身，在他唇上轻碾过，她刚退开，星卡就哭了。
“你想要的不是这个么？是我会错意了？”盛皿看着他水光潋滟的眼睛。
星卡好久不说话。
盛皿轻呼一声，她转身要走。
星卡站起来抓住微起的衣角，他们太近，他还踩到她了，后退就只能倒回去，但往后倒会掉下去的……
盛皿揽着他转了个方向，然后将他放下。
星卡捏着揉着那片衣角，他道:“你以前不是那样亲我的……”
他并没有想起什么，只觉得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
盛皿轻笑一声，“你也说是以前。”
星卡不喜欢她这样讲话，眼泪掉的更多了。
盛皿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给他。
星卡没有接，他对她很自然地扬起下巴。
撕开封口，盛皿抽出一张纸巾给他轻轻拭泪。
星卡按住她的手腕，说:“不是我想忘记你的，不是。你再亲我一次，像从前那样……”
明明只有几秒。
但等待总是难熬的，对星卡来说。
他刚止住的眼泪又有涌出眼眶的趋势。
盛皿遮住他的眼睛，微凉的手轻柔地托着他的后颈，她缓缓靠近……
明明行为和心中意图都是想更加……但她非装得一副正派模样，浅尝辄止的，就离开了。
分开的猝不及防，星卡还往前迈了一小步。
两个吻加起来，十秒都没有。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星卡都显而易见的不满。
他踮脚都亲不到她。
盛皿矮下身来，道:“失忆都要索吻的人，真可怕……”
星卡轻哼一声，他贴上去，但没几秒他自己又退开，因为他听到有脚步声。
他站在她身前，盛皿侧头望去，她没有掩藏情绪，脸上是被打搅的不悦。
裴南桓的手机的亮着白光，他另一只手里有一根燃着的烟。
盛皿最不喜欢那个味道，他本来，都戒掉了。
那烟燃得正旺，他食指和拇指将那星火捻灭，顿时，指腹生疼……
他不是傻子，也没法装成个傻子。
他看在眼里，那疼蔓延开来，喉结不太顺畅地滚了滚，他轻声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顺随心意，他走到这里，现在确认了，无关他接不接受，或有万般难言的情绪。
这个人本身也没有对不起他，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的……
星火灭掉了，手机散发的微光随即消失在原地。
视线重新落回星卡身上，盛皿道:“如果不想睡觉，就回房间加一件衣服再出来。”
说完，她就要回去，星卡一直抓着她的衣角，不曾松手，这下，她想走都走不了。
“我给过你机会了。”盛皿站的直直的，她没有一点再低头弯腰的意思。
缄默片刻，星卡脱掉鞋子，他再次踩上她的脚，这次纯粹是刻意的。
他努力地往她的身上攀，尝试了很多次都是徒劳。
盛皿将他打横抱起，她随即蹲下拾起他的鞋子，起身时，星卡搂住她的脖颈，她揽着他的腿弯，步子迈得很大。
星卡背对着门的，他紧贴她，一刻都不松懈。
他只感觉到这个抱着他的人顿住几秒，然后就是门开的轻微“咯吱”声。
盛皿是用脚开的门，关门的时候也是。
到了床边，她松手，鞋子整齐地落到地板上，而星卡，不仅不下来，还……
“什么意思？”盛皿的手落在他的腰上，是想把他从身上“摘下”。
星卡察觉到了，他更紧地环住她，问:“我们难道不是……吗？”
虽然是疑问，但他心中是肯定的。
“是。”盛皿坐在床沿边，她唇角噙笑，眼波流转间尽是温柔。
扑通扑通，心跳愈发快了。
星卡凑上前又想吻她，盛皿按住他的肩，让他无法再前进一步。
近在眼前，只能看不能亲的滋味，只有星卡知道。
他又准备哭一哭。
盛皿在他发力起道:“又想拿眼泪换想要的，说真的，这个行为很不道德。”
被发现的星卡，一脸懵懵的表情。
他在装傻。
盛皿也不继续拆穿，她只说:“时间不早了，你该睡觉的，现在还拉上我，这也很不道德。”
星卡嘟囔:“你躺下，我不就躺下了。”
盛皿眉尾一挑，“你这是借着给我想的办法给自己谋的好处吧？”
“你就说我有没有帮你解决？”星卡理直气壮的。
“好吧。”盛皿妥协，她道:“你先下来，我才好躺着不是……”
星卡推着她肩，盛皿轻叹一声顺势往后倒。
身上这人要做什么事的时候，脸上都藏不住。
她很轻易地避开了，然后抱着略显失落的人儿躺到枕头上，又拉上被子。
消停了一小会，星卡重振旗鼓，他预备……
但盛皿的话让他瞬间打消了念头，她道:“再乱动我就走了。”
星卡在她肩上磨了磨牙，没多久他的呼吸变得平稳而绵长。
盛皿按着额角，怀里这人的失忆就跟他警惕心一样，闹着玩似的。
她看他一会，在他额头上亲吻一下，而后阖上双眼。
……
昨晚还有些小雨，次日就放晴了。
星卡早早醒来，多动症又犯了，他在盛皿唇瓣上摸摸，还是没忍住，他脖颈前倾……
盛皿睁眼，不急不缓道:“没刷牙呢。”
这一声给认真的星卡吓一哆嗦，他缩回手揉了揉眼睛，以此掩饰尴尬。
盛皿下床，她打开两边的窗户，透气，而后走去浴室。
星卡放下手掀开被子，他踩着拖鞋跟着到浴室里。
盥洗台上，装好水的漱口杯，那上面平躺着一支挤好牙膏的牙刷。
他有些愣怔的时候，盛皿已经洗漱完毕了，她两指夹住他的脸颊轻轻捏了捏，“想什么呢？
星卡昂起头看她，他眼眶有些发红，问道:“我不记得你，你会难过吗？”
盛皿的眼眸闪了闪，她没回答这个问题。
星卡又问:“我如果一直记不起你，你会想慢慢来，还是顺其自然？”
她是不是想就这种熟悉的陌生人的状态到永远，这才是他想说的。
作为惩罚……
因为他忘掉了他们曾经的一切，还是她没那么喜欢他了，有或无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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