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面露难色地将疑问憋了回去。
刚送走了顾连成，文若烟也下了楼，看到桌上密密麻麻摆了这一堆珍贵补品，她忍不住询问王妈。
王妈只好按照顾连成的吩咐告知：
“这是给您的长辈准备的礼物。”
我的？文若烟喜出望外。
可是，自己今天回家这事只有顾连成知道，难道是他准备的？那个苛刻奸商怎么可能想到这些？
“这是谁给的呀？”文若烟试探。
“少……”王妈意识到不对，立刻改口“少爷把这事告诉了奶奶，这每一件礼物都是奶奶精心挑选的。”
是奶奶呀，这就对了。奶奶还真是宠自己呢。
“这么珍贵的补品，我不能收啊……”
王妈立刻接上话：“少奶奶，您必须得收下，这可是奶奶的心意。”
文若烟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推辞。
“奶奶呢？我得去亲自谢谢奶奶。”
王妈见状，一看大事不妙，立刻上前阻拦：“奶奶还没起来呢。”
“这不是奶奶今早亲自挑的吗？怎么……？”
王妈突然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说了实话，立刻找补“奶奶挑完以后累了，回去睡个回笼觉。”
文若烟没多想，拎起礼物留下一句：
“我得赶紧走了，麻烦王妈替我谢谢奶奶”就立刻走了。
王妈等顾奶奶起床，立刻汇报了这事。
奶奶听完后，用手中得拐杖怒敲了敲地板：
“这个臭小子，肯定是不好意思亲自送，就要借我的名义送。还不让我知道，是怕我告诉若烟。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学雷锋玩做好事不留名这套！”
王妈恍然大悟：“少爷定是脸皮薄。”
“这孩子，从小就没了妈，他那个鬼迷了心窍的爸又不疼他，我亲眼看着他从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长成了这么个冷酷无情的样子。但我知道，他其实是外冷内热，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姑娘也只会在背后默默付出，不肯当面说出来。不行，我得让我的孙媳妇知道这全是我大孙子的心思。”
奶奶眼神坚定。
……
文若烟轻轻推开了阔别已久的出租屋家门，屋内昏暗的光线和那股熟悉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母亲，正坐在那张有些破旧的木桌前，戴着老花镜，弯着腰在缝补衣物。
母亲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几缕银丝在那黯淡的光线下格外刺眼，她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操劳，眉头紧紧地皱着，手中的针线不停地穿梭。
“妈，我回来了。”
文若烟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母亲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是文若烟，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烟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我多买点菜去……”
母亲放下手中的针线，缓缓站起身来，她的身形显得更加佝偻消瘦，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文若烟快步走上前去，握住母亲粗糙干裂的双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妈，您又瘦了。”
这时，里屋传来一阵微弱的咳嗽声。文若烟心头一紧，急忙走进弟弟的房间。
弟弟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眼睛暗淡的深陷在眼窝里。看到姐姐进来，他眼中露出了久违的亮光，努力地坐了起来。
“姐姐……”弟弟的声音沙哑而虚弱。
文若烟赶紧坐到床边，将弟弟轻轻扶起，靠在自己怀里：
“川儿，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疼惜。
弟弟微微摇了摇头，“姐姐，我没事，我还等着过几天休息好了就回学校呢。”
他强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可那虚弱的神态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文若烟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川儿，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姐姐会想办法的。”
她紧紧握着弟弟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母亲也走进房间，她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都是妈没用，拖累了你们。”
文若烟轻轻擦去眼泪，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到母亲面前，说道：
“妈，这里面有20万，先给川儿把下一期的医疗费交了。”
母亲瞪大了眼睛，满是疑惑地看着她：
“烟儿，你哪来这么多钱？还有上次的那3000万，你可别做什么傻事啊。”
文若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镇定：
“妈，我刚作为谈判团一员替公司谈成了一笔400亿的项目，这是奖金。上次的钱，是我找公司预支的。都是正规途径来的，您就别操心钱了，赶紧用这钱给川儿治病吧。”
母亲将信将疑地接过银行卡，紧紧地攥在手里：“烟儿，辛苦你了。”
随即，文若烟拿出了那一堆补品：
“妈，这些补品你跟弟弟俩好好补补。尤其是您，每天这么操劳。这些东西别不舍得吃。”
“这些东西很贵的……”
见多识广的母亲一眼就看出这些补品价值甚至都超过了支票里的那20万，节俭的女儿哪里舍得买？
文若烟听出了母亲的弦外之音：
“哦，那是我们公司发给谈判团队成员的福利。”文若烟继续编着。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适应性训练，文若烟感觉自己说谎好像都不会心虚了。
随即，她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
“妈，我以后可能不回来住了，我最近要赶论文，学校的图书馆资料齐全，在那边方便一些。”
母亲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烟儿，你自己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
文若烟想到自己以后要日日住在顾家大宅里，有王妈照顾，除了容易像昨晚一样被监视，哪里都挺好。
这时，她突然灵光乍现。
“妈，爸爸当年是不是造了一批还没来得及上市的迷你监控设备？”
“是的。”母亲随后带着文若烟进了卧室，在衣橱里一个精致的木制盒子里找到了满满一箱迷你监控设备。
“这是你父亲亲自参与研制的，我就都收藏了起来。”
文若烟赶紧测试了一番，果然拍摄角度广，图像清晰，关键体积还小，非常容易隐藏。
这下，就能提防奶奶又搞一些汤里下东西之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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