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
李耀微微愣了愣，抬头看向林泽的表情有些茫然。
一看这情形，林泽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这情况不对劲啊！
刚刚李耀还清清楚楚的讲述了他们在山洞里救下了一个女孩，并从其口中知道了一个可以实现人愿望的祠堂。
怎么现在，对方好像没有听过有这么一个小女孩一样。
林泽以为是自己没有说清楚，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那个你们救下的女孩。”
李耀的表情依旧茫然，扶着额头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似乎是有一个女孩，但我没什么印象，”说着看向林泽，“对了，林泽，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
林泽目光仔细盯着李耀的眼睛，想从中看出对方是不是在和自己装傻。
然而，并没有。
想了想，林泽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还记得你们是怎么知道那个祠堂的吗？”
仿佛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李耀一五一十的再次讲述了一遍他们遇到村子暴动，然后在山洞里救下女孩，然后知道祠堂的整个过程。
李耀重复了一遍后，带着些许疑惑的目光看向林泽。
“林泽，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林泽摇了摇头，“你还记得有一个女孩吗？”
和之前如出一辙，李耀的表情茫然，完全想不起有这么一个人。
这一刻，林泽可以确定，李耀的认知应该是被人动过手脚。
明明上一秒还讲了关于女孩的事情，但后一秒就对这个女孩没有一点印象。
给人感觉刚刚那些给自己讲述的内容就像是一段提前录好的录音，只要触发了某个关键词就会开始讲述。
只是作为讲述人本人，李耀他并不知道自己讲述的内容里有东西被刻意屏蔽了。
别人可以听到，但他却怎么也不知道。
看到李耀依旧一脸疑惑的盯着自己林泽心中权衡利弊后，并没有在纠结这件事。
更改人的认知，又是一种林泽听都没有听过的能力。
虽然不清楚对方是没有处理好，还是刻意为之。
李耀的讲述比较粗糙，只要稍微细心一点就能发现其中的问题。
但林泽已经不准备继续探究下去，有这么能力的人绝对不简单，他没必要为了满足好奇心去招惹这种人。
略过此事，林泽示意李耀继续讲述。
很快，事情来到了林泽最关心的那个祠堂。
首先是祠堂的位置在哪里？
按照李耀的说法是他们第一次是误打误撞进入的，之后第二次想去的时候就再也找不到了。
对此，林泽早有心理准备。
要是佩斯真的傻乎乎的等着别人去找他，也许安天命等人早就把他给抓起来了。
“对了，我比较好奇，你们五个人到底许了什么愿望？”
李耀也没有隐瞒，但五个人是分开许的愿望，所以除了他自己的，其他也只知道崔清雪许的愿望。
愿望很简单，李耀的母亲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因为执行任务牺牲了，所以许愿见母亲一面。
至于崔清雪，她的妹妹崔清霜精神海有缺陷，无法聚拢星力，所以天生没法成为星卡师。
她的愿望就是治疗好妹妹的精神海，让她成为一个星卡师。
李耀的愿望有没有实现，林泽不清楚。
但崔清霜的确是成为了一个星卡师，想来愿望是被实现了。
看了一眼疲惫神色愈发浓郁的李耀，林泽想了想问道：
“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实现愿望付出的代价？”
李耀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眼中满是恐惧和不甘。
“准确来说，这就是愿望实现的一个环节。”
林泽不能理解，当即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我的确是再次见到了我的母亲，但是在梦里。”李耀捂住脑袋，整个人微微颤抖，“其实梦里我也可以接受，但这个梦就是一个折磨。”
李耀双眼通红的看向林泽，嘴里带着颤音，“你能想象吗？自己最爱的人，在自己面前一遍遍经历死亡，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
说到这里，李耀低声抽泣，“到后面，我甚至看到了母亲在向我哀求，求我给她一个解脱，让她不要再经历这些事情了。”
哭声越来越大，“我尝试了很多办法，但都不行，最后我只能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只要不进入梦境，母亲就不会被折磨。”
听完，林泽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的人。
也许，强迫自己不睡觉，不进入梦境，不让母亲去经历死亡，是他最后的努力。
可一个人不睡觉能坚持多久，那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不是人能承受的。
也难怪在短短时间里，李耀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生不如死。
林泽这一刻能想到只有这一个词，也有些理解，李耀为什么会心存死志了。
崔清雪的愿望也实现了，是通过一个古老仪式，将一只人鱼的灵魂嫁到崔清霜的精神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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