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踱步到角落那台冷清的打鱼机前坐下，金属座椅冰凉的温度透过西裤传来。
机器屏幕上的海底世界泛着幽蓝的光，几条电子鱼慢悠悠地游过。
投币口下方的金属板已经被无数赌客摩挲得发亮，边缘处还有几道深深的划痕——看来这台机器没少被人发泄情绪。
从我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苗武那边的情况。
他周围已经围了七八个看客，有个穿低胸装的女孩甚至把胳膊搭在了他椅背上。
苗武的耳根通红，但手上的动作依然很稳，保持着每分钟五到六把的节奏。
这小子总算开窍了，知道在这种场合该怎么表现。
我塞进黑卡，随手按了下最低档的炮台。
屏幕上亮起"10分"的蓝色数字，这代表每发子弹消耗10点积分。
一条金色的灯笼鱼慢悠悠游过，我按下发射键，渔网在它身上炸开一团火花——没中。
这很正常，打鱼机的前二十发基本都是铺垫，系统要确认玩家不是乱打才会开始放分。
右手边的草原老虎机区传来阵阵娇笑声。
五个穿着时髦的姑娘围着一台机器大呼小叫，短裙下的长腿在镭射灯下白得晃眼。
她们面前的机器画着各种草原动物，狮子、斑马、长颈鹿的图案正在疯狂旋转。
其中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突然尖叫起来："啊！又中了！"她的声音甜得发腻，手腕上的蒂芙尼手链叮当作响。
我眯起眼睛观察她们。
这几个姑娘太刻意了——妆容精致到每根睫毛都经过精心打理，但指甲油却有些剥落；身上的香水都是香奈儿五号这个档次，可鞋跟的磨损程度显示她们经常长时间站立。
最重要的是，她们时不时就会交换眼神，有个戴美瞳的姑娘甚至对着天花板某个角落微微点头。
"盗门三只手，千门两颗心，兰花无真情，红门手非真。"老头子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这些姑娘分明就是赌场养的"兰花手"，表面上是普通赌客，实则是场子里的眼线。
她们不需要像传统托儿那样钓凯子，而是专门负责观察赌客的一举一动，偶尔还会故意输钱给目标人物，让人放松警惕。
屏幕上突然游过一条巨型魔鬼鱼，我立刻调高炮台到50分，连续三发全部命中。
魔鬼鱼炸成一团金币，账户余额瞬间涨了5000分。
这个动静引得旁边一个"兰花手"转头看我，我立刻装作失神的样子挠挠头，还故意让两发炮弹打空。
那姑娘嘴角微微上扬，很快转回去继续她的表演。
真正的老千都懂得藏锋守拙的道理。
就像现在，我明明可以轻松打中每条大鱼，却故意放走三分之二。
账户余额在缓慢增长，但永远不会引起注意。
而苗武那边越是热闹，我这边就越是安全。
他每一次赢得大额奖金，周围聚集的赌客就更多一分，人群的喧闹声逐渐盖过了我这边机器的嗡鸣。
打鱼机的背景音乐突然变得激昂，这是要出BOSS鱼的征兆。
我看了眼时间，距离收网还有一个半小时，足够我小赚一笔而不引人注目。
手指在发射键上轻轻摩挲，感受着塑料按键细微的纹路——在这个充满算计的赌场里，有时候最不起眼的角落反而最安全。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铃兰香飘来，一个长发飘飘的美女施施然坐到我身边，裙摆带起一阵香风。
浅紫色真丝面料在赌场暧昧的灯光下泛着流水般的光泽，V领处的蝴蝶纹身若隐若现。
她动作优雅，指尖涂着裸粉色甲油，插卡时，指甲上的星空图案在机器蓝光下流转，将黑卡插进机器的动作熟练得像是每日重复的仪式。
大波浪卷发垂落在肩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脖颈间若隐若现的锁骨处，点缀着一颗细小的钻石项链，与耳垂上的Lv限定款耳环交相辉映。
她皮肤白皙如雪，眼尾微微上挑，含着三分笑意，像是春日里最娇艳的玫瑰，带着刺人的芬芳。
"这个要这样玩。"她说着将炮台调到100分档，三指虚按发射键，如钢琴家的起手式。
当屏幕右下角游过一群鱼时，她的手指突然化作一片虚影——哒哒哒！
七发命中，账户余额瞬间跳涨3500分。
我注意到她左手始终虚掩在唇边，卡地亚腕表的表盘微妙倾斜，耳钉随头部转动折射光线。
这些细节都经过精心设计。
手腕上那只卡地亚蓝气球腕表的表盘微微倾斜，正好能反射出我上半身的动作。
耳垂上的LV老花耳钉随着她偏头的角度变换光泽，这种会反光的小物件最适合用来观察身后情况。
"常玩这个？"她突然转头，唇角弧度完美。
右手食指无意识地轻叩台面，节奏时快时慢。
说话时右手无名指轻轻敲击台面，节奏像是摩尔斯电码的短长短。
我瞥见她眼角点缀着两粒特定角度才能发现的碎钻，睫毛膏是纪梵希防水款——每个细节都在计算之内。
她的睫毛膏是纪梵希防水款，眼角贴着两粒几乎不可见的水钻——这种细节只有贴身距离才能发现，显然是精心设计过的社交距离陷阱。
我故意把炮台推到最高档，当黄金鲨鱼慢悠悠游过时，三指快速连按。
砰砰砰！
三发全中，鲨鱼炸成漫天金币雨。
这个野蛮操作让她涂着唇釉的嘴微微张开，精心维持的优雅表情出现一丝裂缝。
"在澳门永利见过这种玩法？"她很快调整好表情，但修剪精致的眉毛还是抬高了0.5厘米。
她说的每个字都带着精心计算的甜度，像一杯掺了蜂蜜的毒酒。
我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赌客笑容："新濠天地学的。"
说着突然调低炮台，开始用10分小炮专门点射那些价值5分的小鱼。
这种违背常理的操作让她太阳穴处的血管轻微跳动了一下——再专业的兰花手，也没见过这样胡乱浪费弹药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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