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出现时，已静静立于城主府最高的屋脊之上。
夜风猎猎，吹动他灰色的布袍。
他的眼中，诡异的魔纹与难以遏制的戾气疯狂交织、流转。
身后，曾经繁华的金陵城，此刻已化作一片人间炼狱。
冲天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夜空。
无数撕心裂肺的惨叫、绝望的嘶吼、无助的哭喊声混杂在一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哀嚎，直冲云霄。
“唉……”
心海深处，赤魇幽幽一叹。
“肆意屠戮凡人，引动如此庞大的死怨，你会罪业缠身的。”
“罪业越重，地狱难度也会直线上升，到时候下一个地狱开启，你可能会死在里面的。”
“而且，你体内的魔气和杀念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彻底失控，堕入魔道，再难回头。”
林凡闻言，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可怕，甚至带着一丝漠然的无所谓。
“如果不能报仇，我会生不如死！”
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人类的情感。
“况且……我本就是魔修，修魔之人堕入魔道，不是理所应当吗？”
他缓缓转过身，俯瞰着下方那片燃烧、哭嚎、正在走向毁灭的城池。
“没了林家的金陵……”
“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就在刚才，滔天的怒火与恨意几乎焚毁了他的理智。
他的神念如狂潮般席卷了整座城池，对城中每一个生灵进行了粗暴的搜魂。
他渴望从中找到更多关于仇敌的线索，哪怕只是一丝一毫。
可惜，结果令人失望。
绝大多数人的记忆，都与那城主所知大同小异，模糊而恐惧。
并未提供任何更有价值的信息。
林凡收回目光，冰冷的视线穿透沉沉的夜幕，遥遥望向北方。
那里，是南境赵国的皇都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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