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慢慢笼罩着燕京，萧晨站在图书馆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璀璨的灯火，玻璃上倒映着他紧锁的眉头和紧绷的下颌线。
"仙儿，我怎么会跟那件事有关呢？"萧晨转过身，声音低沉而克制，他的目光落在蜷缩在卡座的林仙儿身上，女孩纤细的手指正无意识地绞着裙角。"仙儿，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啊。"
林仙儿抬起头，月光透过纱帘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杏眼此刻盛满了萧晨读不懂的情绪。
"萧晨哥哥..."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尾音带着轻微的颤抖。
萧晨走近几步，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注意到林仙儿今天反常的装扮，不再是往常的甜美连衣裙，而是一身黑色劲装，腰间隐约可见某种特殊材质的腰带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萧晨哥哥，我不知道你到底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林仙儿突然站起身，动作敏捷得不像平时的她。她向前迈了一步，又犹豫地停住，"但是我必须提醒你，赵家没有那么好惹。"
萧晨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放下咖啡杯。
"赵家？"他重复道，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平静，"仙儿，你在说什么？"
林仙儿突然扑进萧晨怀里，这个动作让萧晨浑身一僵，他闻到女孩发间淡淡的香味，感受到她单薄的肩膀在自己掌下微微发抖。
"赵家老二赵德瀚在北美有着很大的势力，"她的声音闷在他的西装面料里，"估计连萧家都很难跟他抗衡！"
萧晨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他轻轻推开林仙儿，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肩膀。月光下，他看清了女孩脸上未干的泪痕，晶莹的泪水还在不断从她通红的眼眶中涌出。
"萧晨哥哥，我不想你出事！"林仙儿突然激动起来，指甲不自觉地掐进萧晨的手臂，"不能再让你出事了！"
"仙儿，"萧晨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他收紧手指，几乎要捏碎林仙儿的肩骨，"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赵家老二赵德瀚的消息，整个燕京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
“还有你说的不能再让我出事了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用再？”
萧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原来他对林仙儿并不了解。
林仙儿吃痛地皱眉，却没有挣脱，她仰起脸，泪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萧晨的手背上，滚烫得像是要灼穿皮肤。
"我不能说..."她摇着头，黑发在空中划出凌乱的弧度，"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赵德瀚除了纸面上的财力，"林仙儿深吸一口气，抬手擦去眼泪，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冷静，"他最大的倚仗还是他武道上的力量。"
"武道？"萧晨眯起眼睛，这个词他从赵家那帮不明武装人员口中听到过。
林仙儿走到窗前，背对着萧晨，月光勾勒出她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轮廓。
"萧晨哥哥，你或许对这个世界隐藏的势力还不太了解。"她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成熟，与平日里的甜美判若两人，"因为之前你根本接触不到这个世界隐藏的势力。"
"武道就是一个隐藏的势力，"林仙儿转过身，萧晨震惊地发现她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这些。"
图书馆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萧晨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声，咚咚地撞击着耳膜。
"这个世界武道分为几个等级，"林仙儿向前走了一步，萧晨注意到她的步伐轻盈得不可思议，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分别是明劲、暗劲、化劲！每个等级又分前期、中期、后期、巅峰！"
"化劲之后还有更高的等级，"林仙儿停在距离萧晨一步之遥的地方，近得他能看清她瞳孔中不自然的金色纹路，"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后劲之后究竟是什么等级，我也不知道。"
萧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林仙儿此刻散发出的气息，与那些顶尖杀手非常相似，那种收敛的、蓄势待发的危险感。
"那赵德瀚，四十岁已经是暗劲巅峰的恐怖实力，"林仙儿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耳语，"放眼整个大夏，也是顶尖的高手了！"
窗外的霓虹灯突然闪烁了一下，萧晨的余光捕捉到对面大楼天台上一闪而过的反光，他本能地扑向林仙儿，将她压倒在地。
"小心！"几乎在同一时刻，一颗子弹击碎了落地窗，在他们头顶的墙壁上炸开一个深坑。
林仙儿的反应比萧晨更快，她一个翻身将萧晨护在身下，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银色短刃，精准地格开了第二颗子弹，金属碰撞的火花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趴下别动！"
林仙儿厉声道，声音里再也没有半点往日的柔弱，她的身影如鬼魅般闪到墙边，按下手表上的某个按钮，整层楼的灯光瞬间熄灭，只有月光勾勒出她紧绷的侧脸线条。
萧晨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林仙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移动到窗边，短刃脱手而出，对面大楼传来一声闷哼，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他甚至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是赵家的人。"林仙儿回到萧晨身边，呼吸平稳得不像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交锋，"他们发现你来见我了。"
萧晨的嘴唇发干，他盯着林仙儿手中那把泛着幽蓝光芒的短刃，声音嘶哑："仙儿，你到底隐藏着什么身份？"
林仙儿眼中的金色纹路渐渐褪去，她跪坐在萧晨面前，轻轻捧起他的脸，指尖冰凉。
"我还是你的仙儿，"她轻声说，泪水再次涌出，"只不过我身上隐藏着很大的秘密，这些秘密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赵德瀚出手了，在这些武道高手的眼里，"林仙儿松开怀抱，直视萧晨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普通世界的势力根本不值一提。什么千亿富豪，什么名门望族，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什么都不是。"
窗外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刺眼的探照灯光扫过房间。
林仙儿猛地将萧晨推到墙角掩护处，自己则站在光线中，短刃反射出冰冷的寒芒。
"所以对于赵德瀚而言，"她的声音在引擎的噪音中依然清晰可辨，"你和萧家在他眼里也什么都不是。"
萧晨看着林仙儿挺直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这个从小被他保护的女孩，原来一直在黑暗中守护着他，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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