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
天地禁制解散，莫言望着那道坠落的身影被黑色通道吸收，顾不上体内伤势，逆转法力朝前掳去。
李家家主和李雅柔同一时间出手，磅礴法力覆盖那片区域，法则之力贯穿黑色通道，想要减缓它的合璧速度。
奈何，终究是慢了一步。
滋啦！
黑色通道合上，消散天地间，莫言伸出手的停留在那里，面色涨红，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从天空坠落。
因强行凝聚法力，导致七窍流血。
但他不后悔自身的伤势，而是后悔自己没赶上。
李雅柔不在乎舆论要和自己长相厮守，他逃避了，林昂坠入魔道，作为师父他无力挽回，他失败了。
这一次，玄一以身破法，他没赶上。
“我是失败的。”
悔恨之情弥漫，莫言无助的从高空坠落，眼泪不断的飘洒天空，他怨恨自己地懦弱、不负责、无力……
如果在强的一点……如果当初勇敢一点……
或许情况就会不一样。
“莫言！”
李雅柔拔地而起，强行提炼法力来到莫言身边，将他抱起，体内法力彻底干涸，两人双双坠入地面。
“雅柔……”
莫言轻抚夫人的面庞，一口气没提上来，昏了过去。
这时，苏浅和箫红叶满身疲惫来到李家府邸，刚到这里便看到了这一幕，从中取出丹药，为莫言疗伤。
“雅柔，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玄一的魂牌会破碎？”苏浅一边为莫言疗伤，一边询问。
她希冀着能有不同的结果。
“玄一他……以身破法，强行提炼精血，以法凝仙，全身破碎，被魔修开辟的通道吸附了进去。”
“什么？！”
箫红叶从李雅柔口中得知了事情全貌，这才明白苏师姐为什么刚才那么焦急。
“我去救他！”
箫红叶二话不说，转身就要离去，却被苏浅呵斥，道：“师妹，冷静点，以你现在的状态，莫说找寻魔岛了，即便真的找到了，你也救不回那小子。”
“师姐！”
“听话。”
苏浅不难受吗？
毫无疑问，她和莫言一样，从小看着王玄一长大，那小子就当于她半个徒弟，苏浅怎么可能不心疼。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发泄，不是冲动。
而是修养。
大乾王朝覆灭了，八成生灵被万魂幡摄取了精气神血魂，云州的人族彻底走上了绝路。
王朝外还有数万只妖兽在虎视眈眈，一旦她们两位半步渡劫境修士离开，九州大陆将会有一域划分给妖魔两道。
这对人族修士而言，更是毁灭打击。
“师姐……”
箫红叶望向苏浅，她那妩媚的面庞上滑落两行清泪，血丝布满了瞳孔，但她却没有因此丧失理智。
“所以，请听话，玄一的事情，师姐来想办法，竹淮他们还在仙船上，我们身为大人，不能鲁莽行事。”
这句话不仅仅是在安慰箫红叶，也是在安慰苏浅自己。
………
天武仙门，宗主府邸。
沈适望着长老呈上来的破碎魂牌，心中一颤。
“王玄一……魂牌破碎，陨落。”
长老有些惋惜的说道。
古仙秘境的时候，他那如同疯魔的身影历历在目，这才过去几个月，一位天之骄子便陨落了。
沈适不语，眼神怔怔的望着魂牌，随后重重叹了口气。
苏浅和箫红叶都在场，莫言亦是返墟境修士，能在如此势力下将王玄一镇杀，多半是云州那边发生了变故。
“等苏长老他们回来吧。”
“是。”
长老退去，沈适一人坐在宗主之位上，神情很是复杂。
古往今来的天之骄子多不胜数，但像王玄一这般逆天的，仅此一位，有的时候他就在想，王玄一是否秉承着天道之运而生，亦或是天生地养的先天人形生灵。
但是，这一次的遇难，却将沈适的所有猜想推翻。
天才之所以是天才，那是因为他们成长起来了，没成长起来的天才，那也只是芸芸众生之一罢了。
“玄一啊……”
沈适再次叹了一口气，道不尽的酸苦在内。
………
另一侧，仙船上。
两位半步渡劫境修士的全力一击，将竹淮等人推送出了云州的势力范围，因法则覆盖的缘故，没有任何人发现得了。
竹淮望着远处破碎的血海，心口一疼，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之情涌上心头。
“师兄……”
她没能阻挡师兄，也不想阻碍师兄，但她现在后悔了。
“竹淮师姐，你怎么哭了？”火凰询问道。
“我哭了吗？”
“嗯。”
竹淮摸向眼角，湿润的泪水划过脸庞，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我想师兄了。”
“哈哈，我也想哥哥了，没想到哥哥不仅实力超群，还有一副侠义心肠，帮助莫师叔他们除魔卫道。”
火凰没心没肺的大笑着。
王玄一临走前可是保证过了，等他们回来，一同回天竹峰，给她们几个做一大锅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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