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只是针扎般的刺痛，随着月光偏移逐渐变成剔骨剜肉般的剧痛。
她咬紧的牙关渗出血丝，后背弓成紧绷的弧线，恍惚间听见林璐璐的冷喝：“痛？当年我师父把我吊在火山口淬体三日，熔岩离脚底板不过三寸！”
这确实是真的，毕竟天赋不够努力来凑，虽然简一此时年龄比她那时小好些，但是，有这样的天赋那就更不应该懈怠！
岩柱阴影忽然扭曲成龙形，一道虚影撞向结界。
简一喉头腥甜，却在这生死关头窥见体内金纹的规律——那些游走的脉络看似杂乱，实则在心脏处形成逆鳞状的漩涡。
她猛地将乌金石粉拍向心口，粉末与金纹相撞迸出火星，竟在皮肤表面凝成半透明的鳞甲。
林璐璐瞧见此幕，嘴角不由开始上扬，师傅……这孩子或许真的能完成你的遗愿，但还不够，还需要再加一把火。
这么些年，林璐璐的天龙霸体诀始终停留在第三重没有寸步精进，但她却从没有放弃这部锻体诀，一直都在细心钻研，也终于让她不断打磨完善出更好的修习之法。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林璐璐突然挥袖震碎结界。肆虐的龙鳞之力失去束缚，化作飓风卷向简一。
“锻体如铸剑，最后一道淬火最是关键！”她指尖凝聚青光点在弟子眉心，“把你的痛楚喊出来！”
简一仰天长啸，声浪震得岩柱簌簌落灰。皮肤表面的半透明鳞甲寸寸碎裂，露出底下新生的淡金色纹路。
那些纹路不再浮于体表，而是如同生在骨血之中，随着呼吸明暗流转。林璐璐眼底闪过欣慰，却仍冷着脸抛来铜镜：“自己看看，脖颈右侧的鳞纹缺了半片。”
镜中映出的金色纹路确有一处残缺，形如被利齿咬过的月牙。
简一尚未开口，忽觉后颈刺痛——林璐璐的指甲刺入她血肉，蘸着血在残缺处补完最后一道纹路。
“记住这痛。”
她甩去指尖血珠，轻声道：“天龙之力入骨时，比这痛千倍万倍。”
晨光刺破云层时，师徒二人的影子在石林间拖得很长。
简一低头看着掌心，一片虚幻的龙鳞在日光下若隐若现。
林璐璐摩挲着檀木匣上的裂痕，恍惚想起师父常挂嘴边那话：“天龙道统如薪火相传，总要有人咽下带血的鳞片，才能把火种埋进新骨。”
或许师傅总是说到一半就顿住的话里，藏了些不能言说的秘密，会不会这也是导致时家覆灭的部分原因？
可师傅不语，那就是不能说，摇头甩出那不知浮现了多少次的疑问，偏头笑着看向简一。
“恭喜你啊，一日入门，还能赶上明日早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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