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雪也沉默地点了点头，她看着楚焰那张平静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楚焰是为了维护团队或者说他自己的利益才出手，但那种毫不犹豫的杀戮和事后的冷漠，还是让她感到了一丝恐惧。她印象中那个在宗门内虽然低调、但偶尔还会指点她的师兄形象，似乎正在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冷酷、强大、充满了秘密的陌生人。
楚焰对他们的反应毫不在意，他缓缓走到祭坛前，目光在三株冥心草和那块黑色石片之间逡巡。
片刻后，他开口道：“这三株冥心草，药力惊人，但属性偏阴，并非适合所有人。这样吧，”他指向其中最大的一株，“这一株，归我。剩下两株，你们二人分了。”
这个分配方案，看似他只取了三分之一，但实际上，最大的那一株蕴含的药力几乎相当于另外两株的总和。
不等张浩然和柳映雪回应，他又补充道：“至于这祭坛周围散落的一些……杂物，”他随意地一指那块黑色石片所在的方向，“我看也没什么价值，我就顺手清理了吧。”
张浩然和柳映雪的注意力都在冥心草上，对于那块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黑色石片根本没有在意，闻言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楚焰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他走到祭坛边，先是将那株最大的冥心草小心翼翼地采下，用玉盒封存好，收入储物袋。然后，他状似随意地弯腰，将那块黑色石片捡了起来，不动声色地收入怀中。
自始至终，他的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张浩然和柳映雪也上前，将剩下的两株冥心草分了。虽然比起楚焰拿走的那株差了不少，但毕竟是意外之喜，两人心中也算满意。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张浩然收好冥心草，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阴森的地方和楚焰这个煞星。
“嗯。”柳映雪也点头同意。
楚焰对此自然没有异议，他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
三人不再停留，沿着来时的路，小心翼翼地返回。一路上，气氛沉默而压抑。张浩然和柳映雪都有意无意地与楚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只有楚焰，依旧神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他的内心，却因为那块幽冥源石碎片的到手而激动不已。这东西的价值，远超他的预期！
穿过幽暗的溶洞，再次回到那片符文大网所在的黑色水潭边。出来的方法比进去简单，只需要激发特定的令牌，便能暂时打开一个出口。
当三人重新沐浴在百炼秘境那虽然不算明媚、但至少有光的天空下时，张浩然和柳映雪都长长地松了口气，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李道友，柳师妹，就此别过！”张浩然拱了拱手，带着师弟刘宇，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去，仿佛多待一秒都感到不安。
柳映雪看着楚焰，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复杂地道了句：“李师兄，保重。”也转身离开了。她需要时间，去消化这次经历带给她的冲击，去重新认识这位同门师兄。
楚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淡漠。
他知道，经过这次“合作”，他在柳映雪心中的形象，恐怕已经彻底改变了。但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在这个残酷的修真世界，只有力量才是永恒的。所谓的信任和情谊，在绝对的利益和生死面前，往往脆弱得不堪一击。他所追求的，从来都不是别人的认可和理解。
他掂了掂怀中那块温热的黑色石片，感受着其中蕴含的、与九幽戒同源的精纯力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幽冥源石……幽冥宗……九幽帝君……
这百炼秘境，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辨认了一下方向，身影再次融入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几天，他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研究一下这块幽冥源石碎片，以及……冲击金丹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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