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部的消毒水气味一如既往地刺鼻。姜语嫣坐在病床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指间的一缕蓝色电光——这是上次能量交融后残留在她体内的沈墨川的异能，如今已经能被她自如操控。
"小嫣儿，你这算不算偷师成功呀？"系统打趣道，"要不要试试召唤个小闪电？"
姜语嫣翻了个白眼，正要回击，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沈墨川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林雨和两名高级军官。他看起来比三天前憔悴了许多，眼下有明显的青黑，但眼中的锐利丝毫未减。
"能下床了吗？"他开门见山地问。
姜语嫣晃了晃已经拆掉石膏的右臂："随时待命。"
沈墨川点点头，示意林雨展开全息投影。一幅详尽的地图悬浮在病床上方，中心位置标注着旧城研究所的红点格外醒目。
"48小时前，我们派出的侦察队传回这段影像。"林雨按下播放键。
画面中，那座被藤蔓覆盖的研究所看起来确实像是废弃已久。但当镜头拉近时，姜语嫣敏锐地注意到某些藤蔓的排列过于规律——它们巧妙地遮掩了墙体上几乎不可见的能量导管。
"他们在伪装。"姜语嫣指着那些导管，"整座建筑都是个巨型能量收集器。"
沈墨川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继续说。"
"根据能量走向..."姜语嫣仔细分析着画面，"核心实验室应该在地下三层，那里有最强的能量读数。"
林雨惊讶地看向沈墨川："和我们的推测完全一致。"
沈墨川没有回应，而是调出另一组数据："侦察队还捕捉到这个。"
画面切换到一个模糊的远景，研究所屋顶的天线上，悬挂着十几个金属笼子。放大后能隐约辨认出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个人形生物。
"实验体？"姜语嫣皱眉。
"不全是。"沈墨川的声音异常冰冷，"左边第三个笼子里，是赵严。"
这个出乎意料的消息让病房一片寂静。系统在姜语嫣脑海中快速分析："内讧？还是实验失败？"
沈墨川关闭投影，直视姜语嫣的眼睛："明天拂晓，我会带队突袭研究所。你需要做两件事。"
他递过一个金属箱，里面整齐排列着十支装有蓝色液体的试管。
"第一，用你的空间异能稳定这些引雷草精华。它们能干扰新纪元的能量收集系统。"
姜语嫣接过箱子，立刻感受到试管中澎湃的能量。这些精华纯度极高，稍有不慎就会爆炸。
"第二件？"
沈墨川的眼神变得复杂："留在基地。"
"什么？"姜语嫣猛地站起来，"你明明需要我的空间异能！"
"太危险。"沈墨川的声音不容置疑，"新纪元的目标就是你。"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应该去！"姜语嫣寸步不让，"只有我能中和那些能量陷阱！"
房间里的军官们不安地交换眼神。林雨识趣地带着其他人退出病房，轻轻带上门。
沈墨川的指尖冒出细小的电火花，这是他情绪波动的表现："上次你差点..."
"上次我救了整个基地。"姜语嫣打断他，"而且..."她犹豫了一下，决定说出真相，"新纪元想要的不是单纯的雷电异能，而是我们能量交融后的复合体。没有我在场，你反而更危险。"
沈墨川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转身走向窗户，背对着姜语嫣沉默良久。
"你知道我在研究所做过什么吗？"他突然问道，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清。
姜语嫣走到他身后，却没有触碰他："你参与过异能遗传实验。"
"不止。"沈墨川的肩膀紧绷，"我是首席研究员。那些改造人体的技术，有一半出自我手。"
他的语气平静，但姜语嫣能感受到其中压抑的痛苦。系统悄悄在她脑海中补充："难怪他这么抗拒你去研究所，那是他最大的心结啊..."
姜语嫣轻轻绕到沈墨川面前，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听着，无论你过去做过什么，现在的你正在拯救生命。这才是最重要的。"
沈墨川的眼中闪过一丝脆弱，转瞬即逝。他抬手轻触姜语嫣的脸颊，电流的酥麻感让两人都微微一颤。
"固执的女人。"他低声说，语气却软化了。
"彼此彼此。"姜语嫣微笑，"所以计划是？"
沈墨川叹了口气，从战术腰带上取下一个微型投影仪："主力部队从正面佯攻，我带领精锐小队从地下管道突入。你的任务是..."
他的讲解被突然响起的通讯器打断。林雨急促的声音传来："首领！西围墙发现异常能量波动！疑似新纪元的侦察兵！"
沈墨川的表情立刻恢复冷峻："我马上到。"他转向姜语嫣，犹豫了一瞬，"明天五点，指挥室集合。别迟到。"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姜语嫣长舒一口气。系统在她脑海中雀跃："任务进度75%！胜利在望！"
姜语嫣却没有那么乐观。她打开金属箱，开始用空间异能小心包裹每一支试管。这些引雷草精华在异能作用下泛起梦幻的蓝光，像是有生命般在她的指尖流动。
"系统，扫描这些精华的成分。"
"正在分析...咦？"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古怪，"这里面掺了沈墨川的血！难怪能量这么稳定！"
姜语嫣的手一抖，差点打翻试管。她仔细检查，果然在蓝色液体中发现了极其细微的金色颗粒——那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雷电异能者血液。
"他什么时候..."姜语嫣的心跳加速，"这得抽多少血..."
"至少400cc。"系统计算着，"考虑到他的伤还没好全，真是不要命了。"
姜语嫣轻轻抚摸着试管，仿佛能透过冰冷的玻璃感受到那个男人的温度。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帮我检查下明天的天气。"
"旧城区域，晴转多云，午后有40%概率出现雷阵雨..."系统突然恍然大悟，"哦！你是想..."
姜语嫣微笑着将最后一支试管封装好："雷电天气对沈墨川的异能有利，但对电子设备可是灾难。"
她走到窗前，望向远处旧城的方向。夜幕已经降临，那里隐约可见微弱的紫色光芒，如同蛰伏的野兽的眼睛。
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格外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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