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霜的冰蚕丝突然刺入自己心口，逼出滴金丹精血。血珠落在青铜地面，瞬间长出无数冰莲。她踏莲而起，手中结出连光长老都未曾教过的古老法印："太初有雪，寂灭无痕！"
整个青铜殿瞬间冰封，连蓝火都被冻住。赖星沉趁机挣脱束缚，绣春刀斩向水晶根须——刀锋触及树根的刹那，他看到了自己的"记忆"：
三百年前，他是守护建木的修士，为阻止影渊现世而自斩魂魄。那个"少年"确实是他的一部分，却是最纯净的先天道体！
"现在，合二为一吧。"无面人张开双臂。出乎意料的是，赖星沉突然调转刀锋，刺入自己丹田！鲜血喷溅在水晶根须上，少年睁开了眼睛...
鲜血染红的建木根系突然开出金色花朵。少年伸手与赖星沉相握的瞬间，整座青铜殿开始崩塌。七盏铜灯接连炸裂，每盏灯里逃出个帝王魂魄，其中正德皇帝的虚影朝赖星沉深深一揖。
无面人发出不甘的嘶吼："你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愿归位？！"
严霜的冰莲已蔓延到殿顶，她七窍流血却仍在结印。光长老的冰棺突然炸开，老道元神出窍，化作金光没入赖星沉眉心："痴儿，记住太上忘情篇最后一章！"
赖星沉与少年同时开口，诵出的却是逆转的《道德经》。建木开始枯萎，无数光点从树身飞出——那是三百年来被吞噬的修士元神。
无面人融化成一滩黑水，水中浮现出嘉靖帝的面容："朕...错了么..."
三个月后，昆仑山脚的草甸上野花盛开。
沙商人蹲在溪边洗着脸，胸口冰纹已褪，只是偶尔会盯着水面发呆。严霜的白玉莲簪换成了青竹枝，正用新得的"春水剑"削着木雕。
赖星沉坐在巨石上，手中把玩着片建木落叶。树叶上的脉络组成个模糊的地图——在南海某处，还有座类似的青铜殿。
"接下来去哪？"严霜头也不抬地问。
赖星沉望向东南方："泉州港有艘船，船长说在琉球以东见过会移动的岛屿。"
沙商人突然指着天空："快看！"
一只纸鹤正穿过云层飞来，鹤嘴上叼着份《京师邸报》。头条新闻赫然是：嘉靖帝今日早朝，突然宣布要重修道观，亲自为"赖卿家"塑长生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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