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场惊心动魄的“宝藏保卫战”之后,科尔伯山后山那片充满了野性与危险的密林,便成了三个少年真正的乐园。艾斯那座孤僻的“树屋”,也终于有了家的模样,每日都充斥着路飞那中气十足的、不是在喊饿就是在惹祸的叫嚷声,以及萨博那夹杂着无奈吐槽与爽朗笑声的背景音。
艾斯依旧是那个沉默寡岸的少年,脸上很少有笑容,但他看向路飞的眼神,却不再是纯粹的冰冷与厌恶。那是一种更为复杂的、类似于兄长看着不成器弟弟般的、混合着嫌弃、头痛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守护。他依旧会因为路飞的愚蠢而毫不留情地挥出拳头,但当路飞真的被森林里的巨熊追得屁滚尿流时,他也会第一个,握紧手中的钢管,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挡在那个白痴的身前。
萨博则像是这个新成立的“三人海贼团”的军师。他聪慧、冷静,总能想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点子,去戏耍那些前来灰色地带寻衅的恶棍,或是从哥亚王国那些脑满肠肥的贵族手中,“借”来他们急需的“海贼基金”。他成了艾斯与路飞之间完美的粘合剂,用他的智慧与理智,中和着艾斯的孤僻与路飞的天真。
而路飞,则像是这个家里永不熄灭的太阳。他用他那仿佛无穷无尽的热情与活力,将两个内心都藏着深深阴霾的兄长,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他依旧每天不知疲倦地追在艾斯身后,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追逐,而是并肩的修行。
三个少年,以整座科尔伯山为训练场,进行着一场场原始而又残酷的“变强游戏”。他们与比自身庞大数十倍的猛虎搏斗,在湍急的瀑布下锻炼体魄,在深不见底的峡谷间学习攀援。每一次的伤痕,每一次的精疲力竭,都化作了他们身体与意志中最坚实的养分。
他们的“海贼基金”,也在以惊人的速度,不断地累积着。那些从恶棍与贵族手中“赚”来的贝利与珠宝,被他们视若珍宝地藏在树屋最隐秘的角落,那是承载着他们共同梦想的、通往自由大海的船票。
崖边茶馆,殷长歌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像一个最高明的园丁,看着三颗截然不同,却又注定要相互纠缠的种子,是如何在这片看似贫瘠的土地上,以一种最野蛮、最顽强的方式,茁壮成长。
他能清晰地“看”到,路飞那太阳般的金色气运,正如同催化剂一般,不断地激发着艾斯与萨博体内潜藏的巨大潜能。
艾斯那被“海贼王之子”这个诅咒所压抑的、源自罗杰的赤红色霸王之气,正在与路飞的无数次碰撞与守护中,被一点点地唤醒、凝练。虽然他自己尚未察觉,但他偶尔在愤怒时,眼中迸发出的那股无形的威压,已经足以让森林中一些弱小的野兽,为之颤栗臣服。
而萨博,他那源自贵族血脉的聪慧与不凡,也在一次次与世界的丑恶抗争、为伙伴出谋划策的经历中,被磨砺得愈发锋锐。他那向往自由的苍青色气运,正在逐渐演化为一种更为成熟、也更为坚定的、充满了“革命”意味的领袖气质。
“三块上好的璞玉,相互碰撞,相互打磨,倒也省却了贫道一番‘雕琢’的功夫。”殷长歌轻抿一口清茶,唇边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他知道,这三人的羁绊,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朋友”了。那是在生与死的考验中,在共同的梦想浇灌下,所凝结出的、比血缘更加牢固的东西。
只是,这份羁绊,似乎还缺少一个,足以将其彻底升华的“仪式”。
这一日,三人再次联手,从一个刚刚抵达灰色地带、试图在此地建立自己势力的二流海贼团手中,抢来了一大笔“不义之财”。在经历了又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与战斗后,他们带着满身的伤痕与胜利的喜悦,回到了属于他们的树屋。
“哇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路飞抱着一个装满了金币的沉重钱袋,在树屋里滚来滚-去,开心得像个傻子。
“嘘!小声点,你这个白痴!想把布鲁杰姆那帮家伙再引来吗?!”艾斯一拳敲在他的脑袋上,嘴上虽然在骂,但看着那袋金灿灿的战利品,眼中也难掩兴奋的光芒。
“有了这笔钱,我们的‘基金’,就差不多够买一艘不错的二手船了!”萨博拿着一个小本子,一边清点着今天的收获,一边兴奋地规划着未来。
三人围着那堆积如山的财宝,眼中都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就在此时,萨博忽然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了一瓶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从某个贵族酒窖里“顺”来的高级清酒。
“喂,艾斯,路飞。”他的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郑重,“我听那些大人说过,只要在一起喝了酒,就能成为‘兄弟’。”
“兄弟?”路飞闻言,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艾斯的身体,也是微微一僵。
“没错,兄弟!”萨博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于仪式感的光芒,“我们三个,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有共同的梦想,也愿意为了彼此,连命都不要!我觉得……我们比这个世界上任何所谓的亲人,都更像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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