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刚刚走了成王和王六，后脚钱管家便迈着大步走进了铺子。
他拱手向李小凡行礼道：“李掌柜啊，真是许久未见了，近来一切可都安好？”
钱管家步伐稳健有力，丝毫看不出前段时间曾接连遭受重创。
李小凡迎上前去，回应道：“原来是钱管家大驾光临呐！托您的福，小店近日生意还算过得去。看您这身子骨恢复得不错。”
“日后若有什么所需之物，只管差人来知会一声，我给您送到府上。”
假意客套一番。
钱管家连连摆手，摇头笑道：“哎呦呦，李掌柜实在是太客气啦！哪能这般麻烦您亲自送货上门哟。”
“咱们这城里头，可还从未听闻有哪个府邸胆敢劳动李掌柜您大驾哩！”
李小凡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哎呀，瞧您说得，我这铺子里卖的不过都是些小玩意儿，用不到送货上门而已。”
钱管家突然话锋一转，压低声音凑近李小凡。
“李掌柜真是个能耐人儿啊，您这才来到咱这奉乾城没多久，居然就能将府上的二少爷迷得言听计从！”
啥？
言听计从？！
李小凡心头一震。
这话从哪说的呢！
“今日头午，二少爷还在府里哭闹不休，缠着老爷非要拿银子开妓院呢，说是要跟李掌柜合伙！”
啥？
李小凡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瞬间嗡嗡作响。
这钱炳吃错药了吧？
净干些离谱的事。
看着李小凡一脸茫然。
钱管家意识到可能有误会。
难道二少爷一直在自导自演闹剧？
想到这里，钱管家试探性地问道：“李掌柜，莫非对此事一无所知？”
李小凡支吾着。
“呃......这个嘛，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不知道啦，之前倒是听二少爷提起过那么一嘴。”
当时只钱二少爷一时兴起随口胡诌，压根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谁能想到大户人家的少爷脑子这么脱线。
居然真的想要去开妓院！
荒唐！
关键在于她根本没有那个意向跟着掺和呀！
“既然如此，那就说明确有其事！我说李掌柜啊，平日里见你做事向来稳重，怎么这次竟然会同二少爷一起这般胡闹呢？”
“这要是传出去，让别人家知道咱们府上的少爷要去开妓院，那以后他还怎么娶亲、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啊！”
想太多了吧。
面对钱管家的斥责，李小凡摆手辩解。
“钱管家误会了，我可没当真啊！二少爷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我哪敢真信呐！”
“我看呐，二少爷这回可是动真格的了！他不仅偷偷拿走了府里丫鬟们的卖身契。”
“还把那些稍有几分姿色的丫鬟全都叫到他屋子里去，询问愿不愿意跟他去妓院发财呢！”
什么？听到这话，李小凡顿时瞠目结舌。
这真是太离谱了。
“那钱老爷就没狠狠教训他一顿？”
“那倒没有，二少爷说是你的主意，老爷记挂你救过全府上百来口性命，让我来问问，到底是不是李掌柜的意思。”
“我家老爷说了，如若真是李掌柜的主意，那钱府乐意出一份力，只是这绝不能让二少爷抛头露面，还是李掌柜自己营为好。”
李小凡：“……”
怎么还有主动找上门的投资商。
这人要发达起来，银子就有人往面前送。
“我没有开妓院的想法，也不会去挣这个皮肉钱，烦劳钱管家和钱老爷说一声，谢过他的好意！”
“至于钱炳，狠狠揍一顿就好了。”
“老爷还说，听闻商家正与李掌柜合伙，商家少爷现在上进得不得了，整日守着铺子，如有其它铺子，钱家也乐意出一份力。”
“这二少爷，就烦请李掌柜多费心。”
“贵府二少爷，非常……”李小凡想夸两句，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非常聪明。”
“可惜都未用到正处。”钱管家摇摇头。
“孩子还小，长大就好了。”
李小凡敷衍着，一生都在情绪价值输出东北人，面对钱二少爷这样的也词穷。
“老爷也是如此认为，还请李掌柜多费心，二少爷现在对您是敬重有加。”
李小凡一脸惊愕地站在那里，嘴巴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老爷还说了，钱家在西街那边还有几间铺子一直空着没人打理呢，如果李掌柜您觉得能用得上，我们这边随时都能把那几间铺子的地契给您送过来。”
什么？
居然要送地契！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是要直接送铺子不成？
李小凡摆手说道：“可使不得，使不得呀！我现在还用不着地契呢。”
“要是以后真有开铺子的打算了，我会亲自登门去府上跟钱老爷好好商量的。”
“老爷还说了，这件事情您找二少爷商议就成。”
李小凡听得一阵头大。
怎么都是老爷说了、老爷还说了。
这听着咋整天挂在嘴边的‘俺娘说了’、‘俺娘还说了’没啥两样呢？
李小凡心里抗拒，嘴上敷衍着。
“一定一定，钱老爷说得有道理。”
“老爷还说，若不是李掌柜出身寒微，那做我们二少爷的正房夫人也是应得的。”
李小凡：“？！？！”
这说得是什么话！
怎么有要纳妾的意思呢！！！
“钱管家，这话可就说远了。钱二少爷是人中龙凤，府中嫡子。我不配。”
“那倒是的。”
“只是老爷说了……”
不等钱管家说完，李小凡插话道：“钱管家，我这要去包袋铺一趟，你看……”
送客意思明显。
赶紧走吧，不买东西干磨牙不伺候了。
“那好，方才所说李掌柜一定要放在心上，明日我便叫二少爷过来。”
钱管家倒是识趣，转身欲离开。
“等等等会儿，啥意思，明天钱炳来干啥？”
她这可不是少年管教所啊。
“自然是和李掌柜学习。”
“学习啥？学习卖杂货？钱家大家大业也不需要二少爷抛头露面谋生吧……”
“那自然不必，只是他在府上也不安耽，老爷说了，可以送到李掌柜这里。”
怎么又是老爷说了。
李小凡刚想拒绝。
就看见钱管家掏出五十两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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