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灯管嗡嗡作响，像某种老旧机械在耳边持续震颤。苏婉柔被铐着，指节无意识地抠着金属椅沿，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晚酒杯边缘蹭掉的碎屑。她目光飘忽，像是盯着墙上的裂纹，又像是在看更远的地方。
沈逸风站在对面，手撑着桌角，影子斜斜压下来，像一张收紧的网。
“说吧。”他嗓音沙哑，“谁派你来的？”
“我不知道！”她咬牙，喉结却动了一下，声音抖得像风里的玻璃渣。
沈逸风没笑，只是从口袋里摸出U盘，插进电脑。
录音响起——
“让苏婉柔去搞定他。”
“不惜一切代价。”
是钟离轩的声音。
苏婉柔猛地一颤，整个人像被抽了骨似的往下沉。她嘴唇张了张，没发出声音，手指死死攥住衣角，关节泛白。
“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沈逸风往前半步，肩头阴影扫过她的脸，“你以为你是自由行动？你不过是个执行者。”
她喘息急促，眼神游移不定，最后定格在他胸口那枚银扣上。
“我只是……听命行事。”
“听谁的命？”他的语气像铁块一样冷硬。
她喉咙动了几下，终于低声说出一个名字：
“叶青。”
沈逸风瞳孔骤缩，心脏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他后退半步，撞到桌角，水杯晃了一下，没倒。
“你说谁？”
“叶青。”她重复，声音比刚才稳了些，“她说她是三年前退出沈氏的那个投资人。”
沈逸风沉默了。
窗外夜色浓重，远处传来救护车鸣笛声，像一道划破空气的伤口。
他知道，那个女人回来了。
而这一次，她不是躲在幕后，而是要亲自走进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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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阁总部，监控屏幕闪烁如星海。
“封锁她所有对外联系。”沈逸风靠在门框上，指尖敲着金属扶手，“我要知道叶青是谁。”
影点头，键盘飞快敲击：“全球情报网络已经启动。”
沈逸风走到窗边，望向城市深处。路灯昏黄，车流缓慢，像一条无声流动的河。
他心中有根弦绷紧了，却说不出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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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响的时候，他正盯着某处发呆。
“老沈。”林浩然声音低沉，“刚才有个女人找我。”
沈逸风猛然转身：“人在哪？”
“走了。”对方顿了顿，“但她留了一句话。”
“什么话？”
“‘沈逸风，你准备好迎接真正的风暴了吗？’”
沈逸风握紧手机，指节泛白。他嘴角扯出一点冷笑，却没温度。
“风暴？”
他低声说：“那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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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然挂断电话，抬头望向街口。
一个穿黑风衣的女人缓缓走来，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得地面仿佛震动。
“林先生。”她开口，唇角微扬，“我们老板让我转告您一件事。”
他皱眉：“什么事？”
她微微一笑，轻轻吐出两个字：
“小心。”
话音刚落，头顶路灯啪的一声熄灭，整条街陷入黑暗。
林浩然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女人却只是笑了笑，转身走入夜色，像从未出现过。
他站在原地，心跳突然变得沉重。
直到此刻才明白——
风暴，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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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风站在指挥中心，大屏幕上是X-07项目的标志，像一只闭合的眼睛。
他慢慢抬起手，按在屏幕上，指尖冰冷。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
他低声说：“游戏，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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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他忽然开口，“帮我查一个人。”
“三年前，沈氏破产前夕，有个女投资人突然撤资，导致资金链断裂。”
影点头：“我记得。她叫……叶青。”
“对。”沈逸风深吸一口气，“她可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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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林浩然住所外。
副驾驶的男人低声说：“目标暴露了。动手吗？”
后座的女人静静望着前方，嘴角浮现出一丝近乎讥讽的笑意。
“再等等。”她淡淡道，“让他们先乱一阵子。”
她的脸藏在暗处，只有一双眼睛亮着，像两把藏在鞘中的刀。
远处的路灯忽明忽暗，像是某种即将爆发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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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风没有抓人，他选择放长线。
“影，修改林浩然的藏身地点，制造假行程。”
“明白。”影开始操作。
“同时，在原来的位置布置陷阱。”沈逸风冷静地说，“我想看看，她准备怎么收网。”
影点头：“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她来，就别想走。”
果然，几个小时后，苏婉柔悄悄离开家，往城东旧工业区驶去。
“她上钩了。”影轻声道。
沈逸风站起身，穿上外套：“我们也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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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外，夜风卷起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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