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什么死者都选择了钟楼吗？
我握紧枪，目光死死盯着那人。
他站在车间门口的阴影里，帽檐压得更低了，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夜风穿过空旷的厂区，在耳边呼啸作响，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正落在我的脸上，像在审视，又像在等待什么。
“你到底是谁？”我声音冷静，但手指已经扣上扳机。
他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纸条，轻轻一扬，纸片飘落在我脚边。
我低头看了一眼，是张泛黄的信纸，上面用钢笔写着几个字：
**十一点，变电站。**
我猛地抬头，那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铁门在他身后轻轻晃动。
我冲出去追了几步，但夜色太浓，厂区太大，根本看不见他的去向。
喘着气，我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那间办公室。
屏幕已经黑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可我知道，不是。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苏晴的号码。
“我在废弃机械厂这边发现了一个线索，有人故意留下的信息。”我说，“他让我去下一个地点——变电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晓薇，你确定要一个人过去？”
“不，”我看了眼手中的纸条，“我需要支援，还有技术组的人。”
半小时后，我回到了警局。
鉴证科的技术员们已经等在实验室门口。我把那封神秘信件和刚拿到的纸条一起交给了他们。
“这封信我们还没分析完，但刚刚有人给我送来了新提示。”我说。
技术组长老陈皱眉接过信纸，戴上白手套开始操作。他先用紫外线灯照射，果然，背面浮现出几行模糊的字迹。
“坐标……还有‘变电站’三个字。”他一边记录一边说，“这封信上的内容像是被加密过，每一层处理都会揭示一部分信息。”
“那就继续处理。”我急切地说。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技术人员对信纸进行了红外扫描、化学显影和热成像检测。随着层层处理，更多隐藏的信息浮现出来。
除了之前提到的机械厂和变电站，还有一个未标注的仓库区，以及一个奇怪的标记——一个倒置的钟面图案，指针指向十一点。
“这会不会是某种时间顺序？”苏晴在一旁推测，“钟楼是十点，现在是变电站，下一个是仓库区，而那个钟面可能是终点。”
“或者是一个循环。”我说，“这些地点之间有某种联系，我们必须尽快确认。”
老陈将所有信息汇总后，调出了城市地图，把几个地点标注上去。
“你们看，这几个地方都在城郊，呈环形分布。”他说，“而且它们都是上世纪的老建筑，现在已经废弃，很少有人靠近。”
“也就是说，对方选择这些地方是有意为之。”我沉声道，“隐蔽、孤立，便于藏身。”
“问题是，”苏晴看向我，“我们现在该先去哪里？”
我看向地图上的变电站位置，脑海中回响起那人最后的话：
“你知道为什么死者都选择了钟楼吗？”
这句话让我隐隐觉得，钟楼不仅仅是起点，更可能是整个谜题的关键。
“先去变电站。”我最终做出决定，“那里可能藏着佛像真正的用途。”
队伍很快集结完毕。
我和苏晴带队，加上三名经验丰富的刑警和两名技术员，携带全套装备出发。指挥中心也为我们配备了无人机和远程通讯设备，确保行动安全。
一路上没人说话，只有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在车内回荡。
车窗外的城市灯光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荒凉的郊区景象。远处，一座高大的变电站孤零零地矗立在黑暗中，像是一座沉睡的巨兽。
我们下车时，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铁锈味。
我拿出战术手电，照向前方那扇半开的大铁门。
“小心，”我低声提醒，“这里可能不止我们。”
一行人缓步进入站内，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金属碰撞的声响。
我立刻抬手示意大家停下，然后慢慢靠近声源方向。
那是一间控制室，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屋里，一台老旧的配电箱正在运转，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而在配电箱旁边，赫然放着一尊青瓷观音像——
与前两起死亡案现场完全一致。
我走上前，仔细观察佛像表面。
它看起来完好无损，但当我用手轻轻触碰底座时，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电流感。
“苏晴，”我低声喊道，“这东西……真的在运作。”
她走过来，打开随身携带的检测仪，屏幕上瞬间跳出一串数据。
“它在发送信号。”她说，“频率和之前的佛像一致，但这次更强。”
“所以……它是某种装置的一部分？”我问。
“不只是部分。”她抬起头，眼神凝重，“它是启动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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