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杰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但那眼底深处却闪烁着洞悉一切的锐利光芒,他拖长了语调,带着一丝玩味的嘲讽:
“哦——?原来……是江北大营统领于云大人的亲信爱将啊!啧啧啧……”他踱步到被五花大绑、瘫软在地的胡小山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难怪胡校尉方才如此气焰嚣张,视王法如无物,视百姓如草芥。有于大统领这样的‘好靠山’在背后撑腰,在这江北地界上,胡校尉确实有横着走的资本嘛!”
胡小山此刻哪里还敢有半分往日的跋扈?他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只剩下摇尾乞怜的份,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的泥土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拼命地磕头求饶: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是小人……小人有眼无珠!不识泰山真容!冒犯了公子天威!是小人该死!是小人该死啊!求公子大人有大量,饶小人一条狗命吧!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他磕得砰砰作响,额头上原本凝结的血痂再次破裂,混合着泥土,狼狈不堪。
赵杰的目光掠过这滩烂泥般的胡小山,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他锐利的视线转向那群刚刚获得自由、惊魂未定却又满怀感激的百姓,最终精准地锁定在人群中央那个面色黝黑、眼神复杂的中年汉子身上。
“你们当中,谁是孔祥?”赵杰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那个之前哭诉冤情的中年汉子闻言,连忙上前一步,扑通一声再次跪下,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回……回禀青天大老爷!草民……草民就是孔祥!”
“你就是孔祥?”赵杰微微颔首,目光如炬,直刺对方心底,“很好。本公子问你,这幅……”他扬了扬手中那卷看似普通的紫檀木画轴,“……从你家中搜出,引得你家破人亡、牵连乡邻的画轴,究竟有何特殊之处?或者说,你可知晓它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竟能劳动江北大营的统领如此兴师动众,不惜以构陷良民为代价也要得到它?”
孔祥抬起头,脸上交织着悲愤、恐惧和茫然。他看着那卷改变了他一生命运的画轴,嘴唇哆嗦着,声音苦涩而无奈:
“启禀公子!这画……这画确实是草民祖上传下来的!画轴材质特殊,入手温润沉重,更奇的是……水火不侵!”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祖辈的叮嘱,“草民也曾好奇,偷偷试过,寻常刀剑难伤其分毫,投入灶火中片刻取出,竟毫发无损,连烟气都不曾冒起一丝!至于其中所绘……”他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困惑,“草民世代务农,大字不识几个,只认得那是些山山水水的线条,实在看不出有何玄机。祖上叮嘱后人好生保管,莫要示人,以免招致祸端……谁曾想……谁曾想……呜呜呜……”想到今日遭遇,孔祥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水火不侵?”赵杰眼神微凝,指尖再次摩挲着画轴光滑冰凉的表面,心中那丝好奇与疑虑更甚。一件材质特异、水火不侵、绘制着残缺地形图的古物,值得手握十万重兵的封疆大吏如此不择手段?这背后牵扯的,恐怕远非金银财宝那么简单!他心中瞬间转过数个念头,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好了,”赵杰收起画轴,目光扫过这群饱受惊吓的百姓,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事情本公子已大致明了。尔等皆是无辜受牵连的良善百姓,今日之冤屈,本公子记下了。现在,你们可以回家了。回去后,安顿好家人,休养生息。至于今日之事……”他目光一寒,带着警告的意味扫过胡小山及其手下那群噤若寒蝉的官兵,“本公子自会处理,还你们一个公道!”
“胡将军,”赵杰的目光转向地上瘫软的胡小山,语气平淡却蕴含着无形的压力,“你说是也不是?”
此时的胡小山,哪里还有半分“将军”的威风?他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点头如捣蒜,声音嘶哑地附和:
“是是是!公子圣明!公子圣明!放人!快放人!你们都聋了吗?!赶紧把乡亲们的锁链都解开!快!!”他朝着手下那群呆若木鸡的兵痞嘶吼着,生怕慢了一分便惹怒了眼前的煞星。
官兵们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叮叮当当地解开了捆缚百姓手脚的沉重铁链。重获自由的百姓们,如同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巨大的喜悦和感激瞬间淹没了他们。他们纷纷朝着赵杰的方向跪下,哭喊着叩谢:
“青天大老爷啊!您是我们平村的大恩人!”
“公子活命之恩,草民永世不忘!”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
场面一度有些混乱,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激动与感恩。赵杰坦然受了几拜,便挥了挥手:“都起来吧,速速归家,安抚老小。”百姓们又千恩万谢了一番,才相互搀扶着,带着对未来的茫然和对赵杰的深深感激,步履蹒跚地踏上了归家之路。而那卷引来滔天大祸的画轴,自然被赵杰以“胡小山需带回复命之物”为由,堂而皇之地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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