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小芸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她在电话里语气轻快地问我在忙什么,有没有时间,想约我出去看电影或者逛逛。考虑到现在和应雪之间那种心照不宣的、日益亲密的关系,也觉得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含糊不清,我都以“最近团队有事,比较忙,脱不开身”为理由,委婉地推辞了。想到之前和小芸之间发生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瞬间,我心里其实也有些复杂和歉意。有一天下午,我独自一人坐在别墅外的草坪躺椅上,点了根烟,看着远处江面上来往的船只,思绪有些纷乱。有时候我也在想,要不要找个机会,向小芸坦白我的真实身份和所从事的行当?就直接告诉她:“小芸,如果我其实是个盗墓贼,干的都是些见不得光、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你……还会愿意跟我在一起吗?”但随即,我就用力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出了脑海。不行,这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先不说她会不会相信,就算她信了,又会怎么看我?会不会感到害怕甚至厌恶?而且,这也会给她带来潜在的危险。我把抽完的烟屁股用力弹飞,看着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远处的草地上,心里暗道: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顺其自然就好。
这天晚上,把头召集我们,说况海青那边在经历了邙山一战后,损失的人手已经陆续补充,各方面的秩序也重新建立起来,算是缓过劲来了。为了庆祝这次的胜利,也为了安抚和团结南边各地的势力,他今晚在香港九龙塘的君悦轩酒店设下了盛大的庆功宴,到时候南方各地有头有脸的掌舵人、话事人都会到场。况海青特意邀请我们团队全体成员务必出席。
晚上七点整,两辆黑色的豪华奔驰轿车,准时来到了别墅门口接人。我们一行人穿戴整齐,上车前往酒店。
没过多长时间,车子就抵达了目的地。还是在上次那个极其奢华、宽敞得可以举办小型舞会的VIP包房。但这次,里面的人明显比上次多了不少,很多面孔我都觉得有些眼熟,仔细一想,正是在邙山古墓里,那个地下通道中,见过的那些来自南方各地的掌舵人、老大们。他们看到我们进来,纷纷投来或好奇、或敬佩、或友善的目光。
况海青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中式立领套装,精神矍铄,满面红光。他看到把头,显得非常高兴,大笑着快步迎上前来,和把头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男人式的拥抱,用力拍打着彼此的后背。
他见邀请的客人都已经到齐,便大手一挥,声音洪亮地宣布:“人都到齐了!那就不多废话了,上菜!开席!今晚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不醉不归!”
服务生们鱼贯而入,没一会功夫,巨大的圆形旋转餐桌上,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琳琅满目、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很多都是我叫不上名字的山珍海味。猴子在一旁看得眼睛发直,不停地咽着口水,但是这次他明显长记性了,知道这种正式场合规矩多,虽然馋虫被勾得不行,还是强忍着,乖乖坐在椅子上,等着管事的况海青和把头先动筷。
宴席正式开始后,况海青端着酒杯站了起来,首先把我们团队的每一个人,都郑重地向在座的南方各地的掌舵人一一作了介绍,言辞之间充满了赞赏和感谢。然后,他简短而有力地总结了一下这次邙山大战的经过和结果。他声音沉稳而富有感染力:
“这次邙山之行,我们揪出了潜伏在我们内部多年的叛徒,彻底重创了与我们为敌多年的三清教和九州盟的主力,也让那些心怀不轨、想来分一杯羹的德国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虽然,我们这边,也牺牲了数百名忠心耿耿、勇敢无畏的好兄弟!”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和沙哑,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悲痛和缅怀,但随即又变得无比坚定:“但是,我要说的是,这次总的来说,是我们赢了!我况海青在这里,以我的人格和信誉向大家保证,我绝不会让这些为了我们共同利益而英勇战死的兄弟们白白牺牲!他们的家人,他们的父母妻儿,从今以后,就是我况海青的家人!由我,和我们大家,一起来照顾!负责他们今后的生活,负责到底!来,这第一杯酒,让我们共同举杯,一是为了祝贺这次邙山大战的最终胜利!二是为了祭奠那些战死的英魂!他们,永远活在我们心里!干杯!”
“干杯!”
“为了胜利!为了死去的兄弟!干杯!”
在座的三十多位南方各地的头面人物,无论之前彼此之间是否有过龃龉,此刻都被这番话语所感染,纷纷神情肃穆地举起手中的酒杯,齐声响应,然后将杯中那或清澈或醇厚的酒液,一饮而尽!
这场盛大的庆功宴,气氛热烈,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多才渐渐散去。大家都喝得很尽兴,很多平时不苟言笑的大佬,也都放开了,互相勾肩搭背,说着肝胆相照的江湖话。回去的路上,老烟枪显然喝高了,一边打着响亮的酒嗝,一边五音不全地哼唱着不知名的山歌小调。猴子也喝得满脸通红,像只煮熟了的虾子,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样的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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