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哈哈哈……”处长紧绷的脸瞬间松弛,爆发出不以为然的爽朗大笑道:“就这事?我当你个小家伙又发现什么坏蛋的线索了。行,我这就拿给你们开开眼。”
‘枪’对于那个年代在三线工厂里的人,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保卫处的一般干部都是常年配枪,按规定带枪回家,万一有什么事情,一个电话就可以带枪出动。
对于孩子们想看看枪,更是一种给孩子们长长见识的考虑,远没有后世那么多的条条框框。
王处长走到书桌前开锁,动作利落地取出深棕色的牛皮枪套。他熟练地退弹匣,拉套筒验膛,确认无误后,才把空膛的五四式递给最近的郝胜利道:“拿住了,沉。”
郝胜利双手接过,那熟悉的冰冷沉重感让他手臂一沉。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稳住重心,拇指习惯性地避开扳机护圈,目光快速扫过击锤和保险位置。
郝胜利一连串的动作没有逃过王处长的眼睛,他的眼神一下就凌冽起来,这小家伙绝对不是第一次摸枪,倒像是一个老兵油子在验枪。
“哇!真枪。”小丫头兴奋得小脸通红,猛地跳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摸郝胜利双手捧着的枪。
“哎!别动。”郝胜利喊完,身体猛地侧面一闪,避开小丫头的手,同时迅速转身背对着她,双臂自然下垂,枪口稳稳指向地面,低喝道:“红梅,别抢!危险!”
郝胜利这一连串本能的规避动作,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王处长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他厉声喝道:“红梅!站住,别动!”
小丫头和大鼻涕被郝胜利的低喝喝王处长的声音吓了一跳,两个人僵在了原地。
郝胜利这才转过身,盯着小丫头严肃道:“红梅,下次不管谁拿着枪,你千万不要往前凑,想要看,一定要等到他将枪放在桌子或者地上,你才能过去查看。听到没有?”
小丫头和大鼻涕连忙点头如捣蒜,小脸煞白。
王处长走过去,深深的看了郝胜利一眼,从他手中拿回枪,缓声对着小丫头说:来,伯伯教你拿,记住,枪口永远别对人。”
他简单示范了一下安全持握姿势,便将枪放在铺了毛巾的床上道:“放这看吧,保险在这儿,现在不许动。”
红梅和大鼻涕这才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伸出小手,小心的摩挲着枪身,嘴里发出“哇!哇!”的惊叹声,对于他们俩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最新奇的玩具。
而这时,王处长却转过身,俯身看着郝胜利,低声道:“说说吧,你这套持枪,验枪,避枪的动作跟谁学的?别说是你爷爷,你爷爷的枪多久没拿回家了。”
郝胜利一点也不急,嘿嘿笑着道:“嘿嘿,王伯伯,我爷爷枪不拿回家,我二叔拿回家啊!我从小就在他怀里看他擦枪。他还给我削过木头枪,手把手教我怎么拿,怎么放。不光五四。
他停了一下带着点炫耀道:“我还能把五六冲和五四的零件图都画出来,我二叔的维修保养手册,我都翻烂了,我喜欢枪。”
王处长脸上挂着荒谬的表情,感觉就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耻笑道:“五六冲的零件图?你,你才五岁,画枪械图?这不可能?”
郝胜利耸耸肩,下巴朝天道:“我会画图纸,王伯伯您知道吧,手册上的图照着画就行了,又不难,比那个难的我都会画。”
他目光扫过王处长的办公桌得意洋洋道:“不信,您给我纸笔,我现在就画给您看看。”
王处长死死盯着郝胜利那双过于平静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
没有,只有一种自信和骄傲。
他沉默了几秒后,起身,走的书桌前,一把拉开抽屉,撕下一张空白信签纸,又抽出一只削好的铅笔,“啪”地拍在桌面上。
“画!就画那个五四手枪的,让我瞧瞧,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王处长声音低沉地说道。
郝胜利二话不说,踮脚爬上旁边的靠背椅,伏案疾书,铅笔在纸上流畅得惊人。枪管、套筒、击锤……一个个部件精准浮现,比例协调,细节清晰。
王处长的瞳孔紧缩,后背开始冒汗,这简直就是一个妖孽,这图,没有经过大量练习和深刻理解,根本画不出来。
十几分钟,一张结构清晰,细节到位的五四式手枪分解示意图跃然纸上。
郝胜利放下笔,跳下椅子,将信签纸递给王处长,小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笑道:“给,王伯伯,您看看对不。”
王处长捏着信签纸的指尖冰凉,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这绝非临摹,这是烙印在骨子里的熟练和理解。
‘妖孽……’他心底骇然,看向郝胜利的眼神彻底变了。
他停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压的很低道:“那么,说说,你带着他们俩打掩护,特意跑到我家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别说看枪。”
郝胜利收敛起笑容,脸色凝重低声道:“王伯伯,厂区的围墙,该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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