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托梦图”在大槐树下传开,平安屯的风里都飘着股子敬畏味。
王婶子家的老母鸡下了双黄蛋,她特意用红布包着送到杨靖家院门口;李老蔫蹲在井台边抽水烟,见杨靖来挑水,烟杆都差点掉井里,直搓手说:“靖哥,您看这水......可还合仙人的眼?”
杨靖蹲在灶前添柴火,听着院外路过的脚步声比往日轻了三分,连喘气都压着声儿。
他摸了摸兜里王婶子塞的煮鸡蛋,蛋壳还带着余温,心里直犯嘀咕——这“仙人”的壳子越套越紧,倒像是给自己箍了个紧箍咒。
系统面板在眼前忽明忽暗,积分栏里的数字晃到80,离抽奖还差20分,他扒拉着灶灰叹气:“再这么下去,怕是要真给村民磕三个响头,说我就是个送外卖的了。”
院外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奶奶端着搪瓷缸进来,缸里飘着几片野菊花:“靖娃子,喝口败火的。”老太太眼尖,扫见他裤脚沾着泥,“又去后山坡了?那片地荒着,踩两脚能踩出金子?”杨靖接过茶缸,喉咙一热——奶奶哪是看不出他半夜往林子里跑换系统物资?
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他舔了舔嘴角:“奶,我就是......想给咱屋添个夜壶,省得您大冷天起夜。”
奶奶笑出满脸褶子,伸手拍他后背:“你当奶奶老糊涂了?上回你往王婶子家塞的黄纸,墨迹还没干呢。”她压低声音,“不过咱靖娃子心善,使点小机灵帮人,奶奶不拦着。”杨靖鼻子一酸,刚要说话,院外突然传来“扑棱”一声——是他家那只芦花鸡惊飞了。
月光刚爬上院墙,赵德柱猫着腰蹲在杨靖窗根底下,后脊梁直冒凉气。
白天他蹲在队部记工分,眼瞅着张队长拍杨靖肩膀说“明儿跟我去镇上”,王婶子往杨靖兜里塞鸡蛋时,连他这个记分员都没捞着个热乎的。
他攥着铅笔头,铅笔杆都快被捏断了:“一个爹妈死得早的小崽子,凭啥骑我脖子上?”
此刻他盯着窗台上那个泛着幽蓝的陶罐,白天小石头说“哥哥怀里罐子发光”,他还当是小崽子瞎白话,这会儿亲眼见着罐子像浸了水的蓝月亮,心尖直打颤。
可他咬咬牙——偷!
要是能证明这罐子是普通陶土烧的,看杨靖还怎么装神弄鬼!
他踮着脚扒窗沿,指甲缝里全是泥,正够着罐底呢,院里的芦花鸡突然“咯咯”叫起来。
赵德柱手一滑,罐子“当啷”磕在窗台上,惊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脑勺撞在墙根的石头上,疼得直抽冷气。
等了半响没动静,他才哆哆嗦嗦把罐子塞进怀里,那点幽蓝透过粗布褂子渗出来,照得他胸口发毛。
赵德柱家的炕洞还留着白天烧玉米杆的余温,他把罐子塞进去,用碎草盖了个严严实实。
躺上炕时,他摸了摸裤兜——媳妇儿昨天新纳的棉裤,厚实着呢。
可后半夜他被“嗡”的一声惊醒,那声音像秋蝉趴在耳朵眼儿里,紧接着炕洞方向亮起蓝莹莹的光,把窗户纸都映成了鬼火色。
“妈呀!”赵德柱一骨碌翻起来,棉裤腰子凉飕飕的——他尿炕了。
他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往院外跑,裤腿沾着冰碴子,边跑边喊:“显灵了!仙罐显灵了!”院外的狗被他惊得狂吠,他一头撞在柴垛上,碎草叶子糊了满脸,还在念叨:“山神老爷饶命,小的有眼无珠......”
杨靖天没亮就起来喂猪,猪食盆刚搁下,就见猪圈墙根儿躺着个熟悉的陶罐。
罐口沾着香灰,地上还撒了一圈,像模像样的供神引子。
他蹲下身,指尖蹭了蹭香灰——是孙寡妇家的,那香灰里混着松针末子,他上回帮孙寡妇修灶膛时闻过。
“赵德柱。”杨靖捏着陶罐,嘴角勾出个笑。
他转身回屋,从系统商城里兑了包夜光粉——15积分,心疼得直抽抽,可想想能堵赵德柱的嘴,倒也值了。
他把夜光粉掺在罐身的纹路里,又喊来蹲在院门口的小石头:“石头,你帮哥哥个忙成不?”
小石头眼睛亮得像两颗玻璃弹珠:“哥哥让我干啥?我能爬树掏鸟窝!”杨靖蹲下来,往他兜里塞了块水果糖(系统兑换的,甜得齁嗓子):“你去跟李老蔫说,就说哥哥昨儿夜里做梦,仙人说偷窥仙罐的人,三日里要遭黄仙上身。”小石头用力点头,糖块在嘴里鼓成个小包:“我不说谎!哥哥的梦就是仙梦!”
晌午晒谷场上,李老蔫的大嗓门能传二里地:“你们猜咋着?赵记分员昨儿尿炕了!那棉裤晾在后院,冰溜子都挂到房檐了!”几个老娘们儿捂着嘴笑,王婶子捅了捅孙寡妇:“可不是黄仙讨债?上回你还说靖娃子的药是骗人的,这会儿咋不言语了?”
赵德柱涨红了脸,裤腰子偷偷往回缩——他特意套了两条棉裤,可后臀那儿还是硬邦邦的,冻得他直跺脚。
张队长叼着烟袋锅子过来,眯眼问:“德柱啊,我听说你动过杨靖的仙罐?”赵德柱喉咙里像塞了把谷壳,支支吾吾:“没......没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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