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华殿密室,光华散尽,只余下冰晶般清冷而纯净的气息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凌昊紧紧拥抱着怀中失而复得的爱人,五年来的煎熬、无数个日夜的孤寂与坚持,都在这真实的触感中化为无声的震颤。
他的泪浸湿了慕曦肩头冰蓝色的羽衣,那是喜悦,是后怕,是近乎虚脱的释然。
“父亲……娘亲她……”
凌澈站在一旁,小手紧紧攥着衣角,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慕曦,既期待又有些胆怯,生怕这只是一场过于美好的梦。
凌昊微微松开怀抱,但仍让慕曦安稳地靠在自己胸前。
他低头,近乎贪婪地凝视着慕曦宁静的睡颜。
她的肌肤莹润如初,长睫如扇,呼吸平稳悠长,只是眉心处,多了一枚极淡的、冰蓝色的凤凰形印记,为她增添了几分神圣与神秘。
她体内的灵力波动平稳而浩瀚,赫然已是化神初期,甚至隐隐带着一丝冰凰本源的至高气息。
“她只是沉睡了太久,需要时间适应和完全苏醒。”
凌昊的声音沙哑却温柔得不可思议,他看向儿子,冰眸中泛起暖意,
“澈儿,来,摸摸娘亲的手,她是真的回来了。”
凌澈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伸出微微发抖的小手,轻轻碰了碰慕曦垂落的手。
温热的,柔软的,带着熟悉的、令他心安的气息。
“娘亲……”
他终于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却努力不发出声音,生怕惊扰了母亲。
似乎是血脉的呼唤,也或许是凌澈的触碰带来了最后的牵引,慕曦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依旧清澈明净、却似乎沉淀了时光与涅盘奥秘的眼眸。
初时有些茫然,视线缓缓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凌昊那张写满憔悴、狂喜与深情的脸庞,还有他眼角未干的泪痕。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
万魂渊的决战、燃烧本源的决绝、冰凰印记的启示、凝聚涅盘之种的刹那、对凌昊和澈儿最后的嘱托……
以及之后漫长黑暗中,那始终包裹着她、温暖着她、以生命本源滋养她的熟悉气息……
“凌……昊?”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却清晰无比。
“是我!曦儿,是我!”
凌昊再也控制不住,将她更紧地搂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慕曦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和微颤的身躯,鼻尖是他身上清冷又带着血气的独特气息,五年空白带来的些许疏离感瞬间被汹涌的情感冲垮。
她抬起手臂,回抱住他,脸颊贴在他颈侧,泪水无声滑落。
“我答应过……要回来的……
对不起,让你们等了这么久……”
“娘亲!”
凌澈扑到床边,再也忍不住哭出声。
慕曦松开凌昊,看向已经长大许多、眉眼间兼具两人风姿的儿子,心中酸软成一团。她伸出手,温柔地拭去凌澈脸上的泪,
“澈儿……长这么大了……娘亲错过了好多……”
“只要娘亲回来,什么都不重要!”
凌澈用力摇头,紧紧抓住慕曦的手。
一家三口,时隔五年,终于再次紧紧相拥。
密室中弥漫着失而复得的巨大幸福,以及劫后余生的深深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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