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月的北京已经飘了两场薄雪，清晨的风裹着寒意，刮在脸上像小刀子。沈浩裹紧了浅灰色的羽绒服，站在京华嘉园小区门口，对着手机屏幕里记好的一串数字反复确认 —— 这是他藏在老灵魂记忆里的 “幸运密码”，2003 年 11 月双色球头奖的号码，前世工友们念叨了大半年的 “五百万神话”，这辈子在他这里，要变成更稳妥的底气。
“沈浩哥，你真的只去买包烟吗？要不要我陪你？” 晓雅从楼道里追出来，手里攥着他的围巾，粉色的棉袄衬得她脸颊更白，像颗刚裹了糖霜的糯米团子。她最近黏他黏得更紧，连他下楼买东西都要跟着，眼底的依赖像化不开的糖。
沈浩笑着接过围巾，弯腰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刘海别到耳后：“不用，我很快就回来，你跟晴姐在家等我，晚上给你们带糖葫芦。” 他刻意避开 “彩票” 两个字，怕晓雅跟着好奇，也怕自己的计划多了不必要的波折。
晓雅点点头，却还是拽着他的袖口不肯放，指尖轻轻蹭过他的手背：“那你快点，外面冷，别冻着了。” 直到沈浩再三保证，她才松开手，站在小区门口的路灯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像只守着家门的小兽。
苏晴站在二楼的阳台，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刚煮好姜汤，手里还端着温热的搪瓷杯，看着晓雅踮脚望沈浩的模样，心里像被雪水浸过，又凉又软。她知道晓雅对沈浩的依赖，也知道自己藏在心底的那点心思，只能像阳台的小番茄苗一样，悄悄长在角落里，见不得太多光。
沈浩沿着路边的积雪往彩票站走，脚踩在雪上发出 “咯吱” 的轻响。彩票站在小区斜对面，是间不到十平米的小店，玻璃门上贴着褪色的 “双色球投注” 海报，里面亮着暖黄的灯，老板正趴在柜台上看黑白电视里的球赛。
“小伙子，买什么号？” 老板笑着递过纸笔，“最近老有人来买‘热号’，你要不要参考参考？”
沈浩摇摇头，接过笔，指尖在纸上飞快写下那串记了快半年的数字 —— 前区五个数，后区两个数，每个数字都像刻在骨子里，没有丝毫犹豫，这也是他唯一记住的彩票号码，毕竟前世这个爆冷号码起了不小的轰动。“十注，都按这个号。” 他把纸推过去，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波澜。
老板愣了一下，拿起纸看了看：“十注？这号挺偏啊，确定不改改？” 他卖彩票这么多年，很少见年轻人这么笃定地买偏号，还是一次性十注。
“不用改，就这个。” 沈浩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放在柜台上，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心里却在盘算：税后四千万，足够撑起他的创业计划，彩票只能赚一次，而且不能买太多，买太多的话可能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和变故，彩票的水很深，接下来有了彩票的收入，去做实业和投资，才是真正的根基。
老板见他坚持，也不再多劝，麻利地打出十张纸质彩票，递到他手里：“收好啊，下周末开奖，记得来兑奖。”
沈浩把彩票叠好，塞进贴身的口袋，那里还放着晓雅送他的平安符，硬挺的彩票贴着温热的皮肤，像揣着一颗即将发芽的种子。他没多停留，转身往回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回去，别让晓雅和苏晴等急了。
回到小区时，晓雅还站在门口，见他回来，立刻跑过来，伸手摸他的耳朵：“沈浩哥，你耳朵都冻红了！快进来喝姜汤，晴姐刚煮好的。” 她的手暖暖的，裹着他的耳朵，像团小暖炉。
沈浩笑着任由她拉着，走进楼道时，正好碰到下楼接他们的苏晴。她手里端着两杯姜汤，见沈浩回来，把其中一杯递给他，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又飞快缩回去，声音轻轻的：“快喝吧，驱驱寒。”
姜汤的热气糊在脸上，暖得人心里发颤。沈浩看着眼前的两个姑娘 —— 晓雅靠在他身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手里的杯子；苏晴站在旁边，目光落在他冻红的耳尖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关心 —— 老灵魂的心里忽然泛起一阵踏实的暖意，这就是他想守护的人，是他重生后最珍贵的牵挂。
接下来的一周，沈浩像往常一样上课、陪晓雅自习、和苏晴讨论学业，仿佛那十张彩票从未存在过。直到周末开奖那天，他借口去图书馆查资料，悄悄去了彩票站。当老板告诉他 “中了头奖，十注总共五千多万” 时，他的心跳也只是快了半拍，没有狂喜，只有如释重负的平静 —— 他知道，这只是他计划的开始。
兑奖的过程很顺利，税后四千万打进他新开的银行卡里。回到 502 室时，晓雅正趴在客厅的地毯上整理作文选，苏晴在厨房准备晚饭，锅里飘出番茄鸡蛋的香味，像老家的味道。
沈浩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银行卡 —— 他特意留了一张存着五百万的卡，想先以此为借口，慢慢揭开真相。“晓雅，晴姐，你们过来一下，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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