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东门突然洞开,文天祥的一万多兵马如猛虎下山。第一队三千人举着长刀,砍翻守门的元军;第二队推着投石机,将火药包扔进敌阵;第三队则弓着腰,用短刀专砍马腿。文天祥的“正气刀”在阳光下闪着光,他身后的士兵们喊着“还我河山”,声音震得城砖都在颤。
元军腹背受敌,顿时溃散。孛罗见势不妙,调转马头就逃,铁假肢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我策马追杀,突火枪的铁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打在旁边的旗杆上,黑旗轰然落地。
“抓叛徒!”一声怒喝突然从我身后传来。只见文天祥身边的李姝,正朝着退走的元军挥手,袖口露出半块绣着狼头的绢帕——那是“耳东会”的记号!黄丽的箭应声而出,穿透她的手腕,绢帕飘落在地,上面竟绣着福州城防图。
混乱中,一个身影突然拔剑指向文天祥,是凌波!她曾是文天祥的幕僚,此刻脸上却满是狰狞:“文大人,元军许我万户侯,何苦抗元?”剑光直刺文天祥的后心,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小心!”白砚猛地将我的“断水”剑塞到手里,剑柄还带着她的体温。我飞身扑过去,剑势已收不住,先一步劈中李姝的咽喉,鲜血溅在脸上时,正撞见凌波的剑离文天祥只剩寸许。
“铛!”两剑相碰的脆响震得我虎口发麻。凌波的剑法阴狠刁钻,招招不离要害,她狞笑着:“沈观,你以为赢了?‘耳东会’的网,早缠上你们了!”她的剑突然变招,竟想刺向旁边的吴燕殊。
我怒喝一声,将丹田剑意全灌注在剑上,青光暴涨三尺。这一剑本想挑飞她的武器,却不料她脚下一滑,正好撞向剑锋——“噗嗤”一声,剑从她心口穿过,鲜血顺着剑身,滴在我的手背上,烫得惊人。
凌波的眼睛瞪得滚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喷出一口血沫。我抽出剑时,她的身体软软倒下,怀里掉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半张“耳东会”人员名单,上面有十几个名字,都是福州城内的官员、商人。
“吴燕殊!”我将名单扔过去,剑上的血滴在地上,晕成一朵朵红梅,“派小白鼠和飞鸽,全盯住了,一个都别跑!”银狐已叼着名单窜进街巷,信鸽则扑棱棱飞起,翅膀上沾着的血珠,落在福州的青石板上。
剑刃上的血突然泛起微光,一股暖流从丹田涌向四肢百骸。之前卡在瓶颈的剑道,竟在此时豁然开朗——筑基境巅峰!每一次挥剑,都能感觉到风的轨迹、敌的破绽,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在剑势的掌控之中。
文天祥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全是老茧:“沈将军,今日若非你,我等皆成刀下鬼。”远处的厮杀声渐渐平息,郭虎和李铁正押着俘虏清点战果,义军的旗帜插遍了元军的营地。
夕阳透过硝烟,给福州城镀上了层金。郑龙的水军已赶到,快船在闽江上列阵,船头的“宋”字旗猎猎作响。石敢当带着骑兵们在收拾战场,一个少年兵正把缴获的回回炮零件,当成宝贝似的擦着。
我望着剑上的血痕,突然明白:所谓剑道,从不是孤高的杀伐,而是护佑身后的人。凌波的名单上还有很多名字,但只要这把剑还在,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就没有铲不掉的内鬼,没有打不赢的仗。
吴燕殊的小白鼠从凌波的房间钻出来,爪子上沾着封信,是孛罗写给她的密令:“正月十五,焚福州粮仓。”我将信递给文天祥,他的手指捏得发白:“好,我们就给孛罗演场戏。”
暮色里,福州城的炊烟重新升起,混着饭菜香和淡淡的火药味。士兵们围着篝火分享干粮,客家妇女们送来的米糕,还冒着热气。我咬了口米糕,甜意漫过舌尖时,望向厦门的方向——那里的海战还没结束,但我知道,胜利已不远了。
剑在鞘中轻鸣,像是在应和着城墙上的歌声。那是文天祥亲自谱写的《福州凯歌》,调子苍凉却有力,在夜风中传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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