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东西?”刀疤头目显然也察觉到了那暴戾的诡异气息,脸色微变。
凌绝却趁此机会,猛地扑向最近的一名骑兵。那骑兵正挥刀砍来,却被凌绝那鬼魅般完全不符合常理的速度和那双充满疯狂与杀戮的血红眼睛所震慑,动作慢了半拍。
“死!”
凌绝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染血的短刀精准地穿透皮甲的缝隙,刺入了骑兵的心脏。煞气顺着刀锋涌入,瞬间摧毁了对方的生机。
第二名骑兵毙命!但凌绝也付出了代价。另一名骑兵的弯刀狠狠劈在了他的后背上,皮甲彻底破裂,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淋漓。
“噗!”凌绝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踉跄前扑。剧痛和失血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但涌入体内的煞气却支撑着他没有倒下,反而激起更深的凶性。
他猛地回头,那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伤他的骑兵。
那骑兵被他的双眼看得心底发寒,仿佛被什么洪荒凶兽盯上般,竟不由自主地勒马后退了一步。
“废物!他强弩之末了,一起上!”刀疤头目又惊又怒,再次挥出一道刀芒,同时策马冲来。最后一名骑兵也壮着胆子,从另一侧夹击。
绝境再次降临!凌绝背靠着一具堆叠的战马尸体,粗重地喘息着。胸口和后背都在流血,体内煞气疯狂肆虐,破坏着他的经脉,同时也给予他冰冷且强大的力量。意识在剧痛和杀戮欲望中挣扎。
不能死在这里!他的目光飞速扫视四周,猛地落在身旁那匹无主战马的马鞍旁,那里挂着一把军队制式的骑弓和一壶箭!
几乎没有思考,杀手本能支配了行动。他猛地探手抓过骑弓和箭壶,身体就顺势向侧后方一滚,避开刀疤头目的再次劈砍,同时手指已经抽出一支箭矢,搭箭开弓!
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尽管这具身体力量不足,弓弦只能拉开半满,尽管手臂因重伤而剧烈颤抖,但那份对于杀戮工具深植于灵魂的精准掌控,并未消失。
目标是刀疤头目坐骑的眼睛!
“嗖!”
箭矢离弦,速度并不快,力量也不足,但角度却刁钻狠辣至极!
刀疤头目根本没料到这个看似穷途末路的沧国小卒,在近身搏杀方面竟然如此凶悍,同时还能使出如此精准的箭术!他下意识地一拉缰绳,战马嘶鸣一声人立而起!
“噗!”箭矢没能射中马眼,却深深扎进了战马扬起的前胸。
战马吃痛,疯狂嘶鸣挣扎,顿时将刀疤头目掀下马!
“队长!”最后一名骑兵惊呼,动作一滞。
就是现在!凌绝眼中血光更盛,弃弓再次扑出!目标直指那落地的刀疤头目!
刀疤头目身手不凡,虽惊不乱,落地瞬间就是一个翻滚,同时马刀横斩护住周身。
但凌绝的攻击并非直来直往。他前扑的身影在中途诡异的一扭,如同滑不留手的泥鳅贴着刀锋掠过,短刀直刺刀疤头目因翻滚而露出的腋下破绽!
这一下变招完全出乎刀疤头目的意料,像是江湖搏杀的阴狠招式,而非军中路数。
“嗤啦!”
短刀虽然被对方的护体灵气阻滞了一下,但仍刺入了寸许。更重要的是那股附在刀上的血煞之气,如同跗骨之蛆瞬间钻入对方体内!
“啊!煞气?你到底是……”刀疤头目惨叫一声,只觉一股暴戾的冰冷能量侵入经脉,引得自身灵力一阵紊乱,脸上顿时布满惊骇。能操控煞气,这绝不是普通小卒!
他的惊骇成了最后的遗言。凌绝根本不给对方任何机会,短刀顺势向上一撩,精准地划开了他的咽喉。
最后那名骑兵眼见头目瞬间被杀,早已吓得亡魂皆冒,哪里还有战意,怪叫一声拨转马头就想逃跑。
凌绝怎会放他离开?消息一旦传开,他将面临无休止的追杀。
他猛地抓起地上那柄属于刀疤头目品质更好的马刀,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投掷而出!
“噗!”
马刀化作一道寒光,贯穿了那名骑兵的后心,将其钉落马下。
战场,骤然安静了。
只剩下五具尸体,一匹受伤嘶鸣的战马,和一个站在尸堆中央,浑身浴血剧烈喘息,眼中血色缓缓褪去,重新变得冰冷幽深的凌绝。
短暂的死寂后,是汹涌而来的剧烈痛苦和深入骨髓的疲惫。煞气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一片狼藉的经脉和更加沉重的伤势。他晃了一下,即将栽倒在地时,连忙用短刀拄地,才勉强稳住身形。
又一次,活下来了……
他快速扫视四周,确认再无其他敌人后,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打扫战场。
水囊、干粮、散碎银两、金疮药、几块下品灵石……
他从这些骑兵身上搜刮着一切有用的物资。那刀疤头目身上,还找到了一本材质特殊的薄薄册子,名叫《燃血功》,似乎是一门魔道基础功法。
凌绝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塞进怀里。最后他走到那匹受伤的战马前,马儿因疼痛和恐惧,不安地踏着蹄子。凌绝沉默了一下,伸手轻轻抚摸着它的脖颈,然后用手中的短刀结束了它的痛苦。
不能留下任何可能暴露的线索。
做完这一切,浓重的血腥味已经引来了许多食腐妖兽的窥伺,远方的号角声也似乎有了新的变化。
此地不宜久留,他必须立刻离开。
他换上了一套相对完整的炎国骑兵皮甲,掩盖住自己的原本身份,将搜刮来的物资打包背好,最后看了一眼这片修罗场,选定了一个与大军行进方向相反且更为荒僻的方向,坚定地迈开了踉跄的脚步。
每走一步,都伴随着刺骨的疼痛。但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煞气……《燃血功》……灵石……
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以一种残酷且直接的方式,向他揭开了冰山一角。
然而就在他拖着伤体,即将消失在焦黑树林的边缘时,并未察觉到,极高远的天空之上,铅灰色的云层之中,一道几乎与天色融为一体的模糊黑影,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下,一道淡漠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他方才战斗过的地方,以及他蹒跚离去的背影。
那目光中,带着一丝细微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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