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那县城打听不到什么,我们母女又不敢多留,倒是白走了一趟。”老肖氏边哭边说着话,手里却打着手势。
见此何氏免不了啼哭出声,“这个老东西偏喜欢逞能,早就不让他去,偏偏不听,如今抛下我们老弱妇孺该如何是好?”
周娇娇免不了劝慰几句。
在门外偷听的小肖氏等人却真的哭了起来。
“我让两位大侄子去临县送信,好让二哥和三弟带人帮着找找,一时他们应该不会回来。”周娇娇继续交代孩子们的去向。
“正该如此。”何氏抽泣道。
三人边说话边哭,门外小肖氏和周姑娘再也忍不住进房来和三人哭作一团。
周娇娇心中苦笑,又自我安慰,哭一场也好,把连日来的苦闷压抑都哭出来免得生病。
哭了一会儿何氏便带头收住眼泪,“都别哭了,男人们不在咱们这日子却还得继续,更不能让人欺负了去,你们都打起精神来,把孩子们看顾好才是正经。”
老肖氏和周娇娇听了一会儿便回家了,自此闭门谢客,专心做针线活。
大都督府的动作比周娇娇预想的要快。
大都督姓萧,乃是当朝国姓,花氏一族的花景礼乃是萧都督的幕僚兼亲信,他读完家中书信,略作沉思,便着人问了大都督的去向,然后便递了帖子。
当天下午日落前,人和信便到了大都督面前。
大都督读了信,面上并未有任何波动。“叔宽,以为此事该如何?”
花景礼起身道:“程千户太闲了。”
“为何这么说?”
“东海海面安静,程千户安逸日子过久了,难免惦记些蝇头小利。”
“你啊,这是替他遮掩?可惜他可不会领情。”
“卑职不过就事论事,与程千户无关。”
“嗯,那就调他的人到前头和宁王那些人碰一碰吧,省得不知天高地厚,为了点财物连百姓的命都不顾了,倒像本官苛待了他。”
“大都督言重了。”
“那几个犯事的人是你家的亲戚?”
花景礼摇头,“卑职没听过这几位,想来是我那外甥讲义气,机缘巧合结识的英雄人物。”
“嗯,那几人倒是机敏,几个年轻的不是要投军吗?先让他们去卫所练练,等练成了都拉到前线去。”有闲心去剿匪说明都是刺头,都给老子去前线磨磨。
“那东海卫所该派谁去?”
“就调沧州卫的人去吧,打了那么久的仗,明达该休息休息了,那几个新人就交给他操练,跟他说,三个月后本官要看到成绩。”
“那官府那边.......?”
“和巡抚衙门知会一声吧,不是咱们的人不好过问。”
“是,卑职这就去安排。”花景礼退出书房去起草文书。
萧大都督叹口气,“一个个都忘本呐!”便也不再提此事。至于他说的忘本是什么意思大约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花景礼处理完公务,又提笔写了两封家书着人送回。
三日后花景礼的父亲收到信,叫人请来了花族长。
“你看看,老三来信了。”
“大伯......”花族长面色有些不好,“侄儿也没想到苏长堤胆子这么大。”
“你啊,我让你看的是这个?这不过是小事。”
“大伯是说前方的战事?”
“这宁王叛军眼下成了各地的磨刀石,怕就怕真有刀磨成了啊。”
“大伯是说.......?”花景仁不敢说出口。
“你怕什么,咱们自己在家说。”
“大伯,毕竟隔墙有耳。”
“知道小心就好。如今新皇年纪轻,地方上这些藩王就要欺负他几分,偏各州府贪腐之事屡禁不止确实不给他长脸,这次卫所这事,萧都督明知其不可为,也只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可万一哪个藩王得了民意趁此机会崛起,只怕......京城那边也不好办。”
老爷子顿了顿继续道:“咱们家世代居于此地打眼的很,是时候接纳一下有能耐的人来了。
这个苏长堤是个有能耐的,可惜要去卫所当差了,蒯朋认识的人多,让他再找一些‘苏长堤’来,他的功劳族里都记上。”
族长讪笑,“您老可别提这茬!和苏长堤同时来落户的王童生您可还记得?”
“那个王时策?他怎么了?”
“我原想着请他到族学教启蒙,可是族里几位大爷都不乐意呢,说只是个童生,颇为瞧不上。”
“嗬,就他们能耐了?他们可能带着家人从西边闯到东南来?哼,靠着咱家这些酒囊饭袋早晚要把祖宗牌位当了。”
“晚辈可不敢说这话,要不您牵个头,咱们到祠堂说一说。”
“你也是个熊蛋,岁数越长胆气越小,你年轻时候的魄力呢?”
“大伯,全族几百口的身家性命,侄儿得多大魄力才敢赌啊?”花景仁苦笑。
“行了,你去张罗,明日一早我去请老一辈的碰一碰。”
花家重新谋划家族前程暂且不提,蒯朋接到花景礼的来信可高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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