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别墅的清晨,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光洁的地板上。餐厅里弥漫着咖啡和烤面包的香气,本该宁静的氛围,却被一阵有节奏的、如同某种军事操练口令的“滴滴”声打破。
“滴滴…距离:4.9米…安全…”
“滴滴…距离:4.8米…安全…”
顾安玥生无可恋地坐在餐桌旁,手腕上那个粉色的“和平监督环”每隔几秒就发出轻柔的电子音,屏幕上闪烁着绿色的距离提示。她对面,唐雪正慢条斯理地用没受伤的右手切着煎蛋,动作精准得像在拆解精密仪器,手腕上同款粉色手环也规律地“滴滴”着,如同为她配乐。
“我说…”顾安玥忍无可忍,用叉子敲了敲盘子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这玩意儿能不能关掉提示音?大清早的,跟俩人体雷达似的!还有,”她指着唐雪盘子旁边一个银色的、看起来像迷你保温箱的东西,“你吃个早饭,为什么要把那个‘病毒冷冻箱’也放在旁边?当暖手宝吗?” 那个装着“深蓝”病毒样本的低温储存罐,被唐雪用这个高科技恒温箱伪装起来,寸步不离。
唐雪眼皮都没抬一下,叉起一小块蛋白:“环境监控。确保样本温度恒定在-80℃。提示音是协议附件规定,无法关闭。除非…”她终于抬眼,看向顾安玥,“…你能黑进大哥的平板系统,修改底层协议。”
顾安玥:“……” 她倒是想!可顾廷琛那个平板防护级别高得离谱,她试过,差点触发警报!她愤愤地咬了一口面包,感觉像在嚼塑料。这该死的和平协议!这该死的监督环!还有这个把致命病毒当早餐伴侣的“妹妹”!
“距离:4.7米…安全…” 手环继续尽职尽责地播报。
“安全安全安全!我知道安全!”顾安玥暴躁地对着手环低吼,“你能不能安静点!吵死了!”
手环屏幕闪烁了一下,跳出一行小字:【检测到用户情绪波动剧烈,建议深呼吸,保持平和。积分-0.1(情绪管理不佳)】
顾安玥:“……” 她看着屏幕上那个刺眼的红色“-0.1”,感觉一口老血堵在胸口!连生气都要扣分?!这还有没有人权了?!
“噗——” 坐在旁边的顾星野终于忍不住,笑喷了咖啡,“哈哈哈哈!安玥,你跟你的‘小粉’较什么劲?它多可爱啊!还会关心你的心理健康!” 他掏出手机,对着顾安玥悲愤的脸和闪烁的手环又是一顿猛拍,“‘暴躁名媛在线驯服电子宠物’!新一期vlog素材有了!”
“顾星野!你再拍!信不信我把你的限量版球鞋全扔进泳池喂鱼!”顾安玥抓狂。
“警告!意图破坏家庭成员财物!积分-1!” 手环冰冷地播报,红光闪烁。
顾安玥:“……” 她彻底蔫了,瘫在椅子上,感觉人生失去了色彩。
顾廷琛放下手中的财经报纸,目光扫过两个妹妹手腕上同步“滴滴”的手环,又看了一眼唐雪旁边那个银色的恒温箱,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最终没说什么。他拿起平板,点了几下:“今日共同活动项目:协助顾星野筹备今晚‘星耀之夜’演唱会后台工作。时间:下午三点至演唱会结束。地点:市体育中心。要求:全程协同,保持距离,确保顾星野安全(物理及舆论层面)。”
“协助顾星野?!”顾安玥瞬间弹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哥!我是黑客…不是!我是搞艺术的!不是保安!更不是保姆!而且…演唱会后台?人那么多!万一…” 她看了一眼唐雪,又看看那个恒温箱,意思很明显:带着这“生化武器”去人挤人的后台?疯了吗?
“反对无效。”顾廷琛语气不容置疑,“星野首次大型个人演唱会,安保和粉丝管理是重点。你们需要积累‘协同完成复杂任务’的经验。至于‘物品’…”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恒温箱,“…妥善保管,不离视线。这是任务的一部分。” 他显然知道里面是什么,但选择了默许。
顾星野则是一脸惊喜:“哇!真的吗哥?让安玥和雪儿来帮我?太好了!安玥可以帮我盯着后台粉丝互动区的网络舆情!雪儿…呃…”他看着唐雪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和旁边冰冷的恒温箱,卡壳了一下,“…可以帮我…看着盒饭?” 他实在想不出这位“妹妹”能干啥。
唐雪平静地放下刀叉,看向顾廷琛:“任务目标:确保顾星野安全,维持后台秩序。附带:看管恒温箱。了解。” 她像接受作战指令一样简洁明了。
顾安玥绝望地捂住脸。她感觉自己不是去帮忙,而是去执行一项代号为“保护顶流弟弟并看守致命病毒于喧嚣人海”的S级高危任务。
——
下午三点,市体育中心后台。
这里已经是一片喧嚣忙碌的海洋。工作人员脚步匆匆,搬运设备、调试音响、整理服装。空气中混合着汗味、发胶味和隐约的兴奋感。
顾安玥和唐雪,如同两个格格不入的异类,站在相对安静的艺人休息室门口。顾安玥穿着方便行动的休闲装,但手腕上那个粉色手环依旧显眼。唐雪则是一身低调的黑色运动服,左臂的固定已经换成了更轻便的护腕,那个银色的恒温箱被她用一个看似普通的黑色双肩背包装着,背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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