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更多了。
“他们派了凝气七重的执事带队。”黑袍人皱眉,“知道你可能觉醒,要赶尽杀绝。”
江烬盯着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也是焚天谷的人。”黑袍人抬起骨杖,在地上划了一道,“这矿洞下面,连着地火脉。当年你母亲就是在这里,把最后一丝火种封进了你的胎魂。”
他顿了顿。
“她临死前说,只要你的血能点亮符文,你就还有救。”
江烬呼吸一滞。
母亲……
他一直以为她是病死的。可现在回想起来,她死前那个月,整个人像是被烧干了,皮肤焦黑,嘴里却一直说“火不够热”。
原来她是在拼命抗争。
用自己的命,护住了他的根。
“听着。”黑袍人突然抓住他肩膀,“你现在经脉被锁,就算看到焚天诀也没法修炼。必须破封。”
“怎么破?”
“两个办法。”黑袍人竖起一根手指,“一是找到焚天镜碎片,它能照出血脉真相,自动解阵。二是……用地火冲脉。但九死一生,稍有差池,当场经脉炸裂。”
江烬沉默。
外面的火光已经照进洞口。
“没时间了。”黑袍人推了他一把,“往里走,别回头。记住,焚天镜只认血,不认名字。你活着,就有希望。”
江烬踉跄几步。
“那你呢?”
“我留下断后。”黑袍人重新戴上兜帽,“他们认得我。我会让他们相信,是你杀了我逃走的。”
江烬站着没动。
“你叫什么名字?”
黑袍人背对着他,手扶住岩壁。
“名字早就不重要了。”他说,“叫我守脉人就行。”
火把声逼近。
江烬转身,往矿洞深处跑去。
岩壁越来越热。脚下泥土变硬,泛着暗红。他能感觉到,地底有东西在涌动。
身后传来怒吼。
“站住!”
接着是一声惨叫,骨头断裂的声音。
然后是爆炸。气浪从后面扑来,把他狠狠掀翻在地。额头磕在岩石上,血流下来,混进尘土。
他爬起来,继续往前。
通道越来越窄。前方有光。不是火把那种橙黄,而是赤红色,像岩浆在流动。
他靠在拐角喘气。
左手掌心又开始发烫。
碎玉贴着皮肤,微微的震动。
他低头去看。
血正从伤口里渗出。一滴,落在地上。
落地瞬间,地面裂开一道细缝。
红光从缝里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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