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那句“我能治”,如同投入滚油中的一滴冷水,瞬间在德仁堂门口炸开了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突然站出来的年轻人身上。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T恤,身形清瘦,面容平静,与周围喧嚣混乱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看起来太年轻了,年轻得让人根本无法将他与“神医”二字联系起来。
“你?你能治?”抱着孩子的男人,绝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冀,但更多的却是难以置信的怀疑。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救他儿子命的样子。
“哪来的野小子!在这里胡说八道!”德仁堂掌柜李有财第一个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正想把这烫手山芋甩掉,哪能容忍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指着叶凡,唾沫横飞地怒斥:“毛都没长齐,就敢在这里充大尾巴狼?你懂什么是治病吗?滚一边去!别在这里添乱!”
那两个五大三粗的伙计也立刻围了上来,面色不善地瞪着叶凡,其中一个更是伸手就要去推搡:“听见没?我们掌柜的让你滚!少在这里碍事!”
叶凡脚步微动,身形看似随意地一侧,那伙计的手便推了个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叶凡的目光依旧落在孩子青紫的小脸上,对李有财和伙计的威胁置若罔闻,声音依旧平静:“孩子是急性氰化物中毒,再耽搁几分钟,神仙难救。”
“氰化物中毒?”李有财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屁!你电影看多了吧?我们德仁堂开的是正经药铺,哪来的氰化物?我看你就是个哗众取宠的骗子!想趁机捞一笔是吧?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赶紧给我滚!”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明显不悦和威严的声音,从人群外围响起:“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
只见一个穿着笔挺白衬衫、打着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头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夹着公文包的年轻人,像是助理模样。
来人正是江城第一人民医院消化内科主任,李德海!
李有财一看到李德海,如同见到了救星,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小跑着迎了上去:“表哥!您怎么来了?哎呀,您来得正好!您快看看,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非说这孩子是氰化物中毒,还污蔑是我们德仁堂的药有问题!这不是胡说八道嘛!”
李德海的目光扫过现场,看到瘫坐哭泣的妇人,看到抱着抽搐孩子、满脸绝望的男人,最后落在了叶凡身上。当他看清叶凡的脸时,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和轻蔑。
他认出了叶凡!这不就是前几天在新闻上看到的那个在街头“装神弄鬼”、用几根破针“救人”的所谓“神针侠”吗?一个哗众取宠的江湖骗子!
“是你?”李德海的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浓浓的不屑,“我当是谁在这里大放厥词。原来是你这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
他根本没去看孩子的情况,而是直接对着叶凡开炮:“氰化物中毒?哼!张口就来!你有行医资格证吗?你懂现代医学吗?你了解毒理分析吗?就凭你摆弄那几根破针,就敢在这里妄断生死?简直是荒谬绝伦!”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冰冷,带着一种权威人士特有的压迫感:“年轻人,我奉劝你一句,收起你那些装神弄鬼的把戏!这里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你表演魔术的舞台!赶紧离开,否则,我不介意报警,告你非法行医,扰乱社会秩序!”
李德海的出现和他这番义正言辞的训斥,立刻让周围的议论声偏向了他这边。 “是李主任!市医院的专家!” “李主任都这么说了,看来这小子真是个骗子…” “我就说嘛,这么年轻能懂什么…” “差点被他唬住了…”
李有财更是得意洋洋,腰杆都挺直了几分,对着叶凡叫嚣:“听见没?我表哥都发话了!还不快滚!”
那对夫妇的心,随着李德海的话,再次沉入了谷底。连市医院的专家都这么说了…难道…难道这个年轻人真的是骗子?那他们的儿子…岂不是真的没救了?
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他们淹没。
然而,叶凡却仿佛没有听到李德海的训斥和李有财的叫嚣。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孩子身上。孩子青紫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灰,抽搐变得微弱,呼吸更是几乎停止!瞳孔也开始出现散大的迹象!
生死一线!
叶凡不再有丝毫犹豫!
他猛地一步上前,速度快得让挡在前面的伙计都没反应过来!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叶凡右手闪电般探入怀中,再次取出了那个古旧的皮套!
“唰!唰!唰!”
三根长短不一的银针,如同变魔术般出现在他指间!
这一次,叶凡的动作更快!更急!更精准!
他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像上次那样捻动针尾。只见他手腕以一种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频率高速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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