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锦再次从刑部出来之后,继续前往醉仙楼。
夜色中,马车在醉仙楼后巷停下,此事,楼阁飞檐上的铜铃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掀开车帘,目光警觉地扫过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才迈步下车。
王爷,天字三号房已备好。一名小二打扮的男子低声道,实则却是宁王府安插在此的暗桩。
醉仙楼内灯火通明,丝竹声隐约可闻。萧御锦却未走正门,而是沿着隐蔽的楼梯直上三楼。推开雕花木门,屋内早已有人等候——正是身着便服的镇北将军蓝盛飞。
王爷来迟了。蓝盛飞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
萧御锦反手合上房门:“途中遇到一些事,就耽误了些时辰。”萧御锦径直来到案桌前,与蓝盛飞面对面坐下,他的声音肃然而冷冽:“赵明德暴毙在了刑部大牢。”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蓝盛飞皱着眉头问。
萧御锦沉吟道:“就在半个时辰前,是程硕舟动的手。”
蓝盛飞瞳孔骤缩:程尚书竟已投靠了九殿下?
萧御锦神色凝重:本王方才冒险去了趟刑部大牢。赵御史死前吐露,九弟与北狄三王子拓拔烈暗中往来已有半年之久。他声音渐沉,明日使团入京之际,他们计划在接风宴上对令爱下手。
蓝盛飞闻言,心如刀绞,却听萧御锦继续道:蹊跷的是,这次让令爱随九弟接待使臣,竟是陛下亲自下的口谕。他抬眼直视蓝盛飞,将军不觉得,这安排太过刻意了吗?”
蓝盛飞猛地拍案而起,案几上的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他们敢动婳儿一根汗毛,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萧御锦按住将军颤抖的手腕:将军息怒。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令爱性命。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鎏金令牌,这是禁军副统领的调兵符,明日我会安排心腹混入仪仗队。
蓝盛飞盯着令牌上的龙纹,沉声道:王爷为何要冒这么大风险?
萧御锦突然沉声道:“将军可知道,九弟为何突然要至令爱于死地?”
蓝盛飞握紧拳头:还请王爷明示。
萧御锦沉声道:赵明德一死,我们已失了关键证人。但明日若令爱再遭不测...他眸光一凛,声音陡然转冷,届时九弟便可坐实本王勾结北狄、刺杀将军爱女的罪名。
他顿了顿,接着又道:“北狄使团中混入了刺客,目标恐怕不止令爱一人,还有可能是皇上。”
蓝盛飞瞳孔骤缩:他竟敢勾结外敌弑君?!
萧御锦冷笑一声:他筹谋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刻。明日皇上亲临城门迎接使团,九弟若趁乱动手,再嫁祸于北狄,便可名正言顺地登基。
蓝盛飞握紧拳头,指节泛白:王爷既然早已知晓,为何不提前禀明圣上?
萧御锦摇头叹息:无凭无据,贸然上奏只会打草惊蛇。况且,九弟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若不能一击必中,后患无穷。
萧御锦又道:明日我会安排禁军统领配合将军,一旦九弟动手,立刻拿下北狄使团中的刺客。他顿了顿,语气郑重:至于令爱......我会亲自护她周全。
“无论明日局势如何变化,婳儿必须活着。蓝盛飞再三叮嘱,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狠厉,若她有个三长两短...
将军放心。萧御锦打断他的话,指尖轻点案几上的密函,令爱若出事,本王这颗脑袋,随时恭候将军来取。
蓝盛飞目光深沉地注视着萧御锦,心中如明镜般透彻。这位宁王爷如此费心周折,无非是想借他镇北军之力扳倒九皇子。他清楚地知道,萧御锦将婳儿视作拿捏他这位镇北将军的筹码,也必然会拼死护住婳儿性命——毕竟一个活着的蓝家小姐,远比死去的更有价值。
但此刻他已别无选择。明日婳儿的性命就悬在九皇子手中,哪怕明知是与虎谋皮,他也必须赌这一把。
王爷的好意,臣心领了。蓝盛飞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克制的冷意,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萧御锦闻言轻笑,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一个知道对方必会保全爱女性命,一个清楚这只是权谋交易。蓝盛飞暗自咬牙,即便要借宁王之力渡过此劫,他也绝不会让女儿沦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他在心里暗自发誓:待明日风波平定,他定要让婳儿远离这些权谋漩涡,哪怕拼上这条老命。
——
密室中,烛火摇曳,墙上羊皮地图标注着燕京布局。拓拔烈懒散地坐在主位,烛台的火光 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左颊那道狰狞的刀疤,是五年前在争夺汗位的血月之战中留下的。那时,他的兄长——前任可汗拓拔政——在宴席上突然发难,以金杯掷地为号,帐外埋伏的刀斧手一拥而入。拓拔烈在混乱中夺过一柄弯刀,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但还是在冲出王帐的瞬间,被一名效忠兄长的萨满武士从侧面劈中。那一刀狠辣刁钻,几乎削掉他半边脸骨,温热的血糊住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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