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内,内室。
药香与熏香混合,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
萧御锦半倚在软榻上,安心养伤。
柳侧妃与夏侧妃端着药推门而入,见萧御锦神色不虞,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柳侧妃先开口,声音柔情似水:“王爷,该喝药了。”
“您伤得这般重,可要仔细身子,万不能再动气了。”
紧接着夏侧妃开口,语气温婉:“王爷且宽心养伤,朝堂上的事自有陛下圣断。”
“倒是…倒是妾身听说,镇北王府今日紧闭门户,谢绝一切访客,也不知是出了何事。”
萧御锦闻言,眉心微蹙。蓝盛飞那老匹夫又搞什么鬼?
柳侧妃立刻接话,故作惊讶道:“姐姐也听说了?妾身倒是隐约听下人们嚼舌根,说好像是…是蓝小姐身子不适。”她语气轻飘,带着几分不经意的鄙夷,“啧啧,真是金贵得很,昨日才受了点惊吓,今日就病得起不来床了,倒累得镇北王连早朝都告了假。”
“惊吓?”萧御锦诧异道,他对此事毫不知情。
柳侧妃撇撇嘴,声音压低了些,却足够让萧御锦听清:“要妾身说,蓝小姐也未免太娇气了些。王爷您何等身份,不过是与她说了几句话,她竟然…就吓得病了?”
“这般性子,若是将来嫁给您,岂非日日都要王爷您去哄着捧着?”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萧御锦的脸色,见他并未动怒,只是眼神更冷了几分,便又壮着胆子添油加醋:“而且妾身还听说,她这病来得古怪…别是…别是本身就有甚么不足之症吧?”
她没把话说完,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暗示蓝婳君可能是个病秧子,不配入王府。
夏妃轻叹,一副忧心模样:“若真有隐疾,于子嗣上怕是艰难…”
她们二人一唱一和。
萧御锦听着,面无表情,只是眸中的墨色愈发浓稠,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确实不知蓝婳君昨日突发急症,只当她是昨日被吓到了,或是蓝盛飞故意借口女儿生病向他示威。
娇气?胆小?病弱?难以孕育?
就算真是如此,那又如何?
他萧御锦现如今难道还护不住一个女人?
他的眼前不禁又浮现出蓝婳君那张小脸——苍白,疏离,带着一种一触即碎的清冷,仿佛琉璃琢成的人儿,呵口气都怕化了。
如此娇柔,如此易碎…
这世上,也唯有他萧御锦,才懂得如何呵护一件真正的稀世珍宝。
那些寻常男子,怎配得起这份极致的脆弱?他们只会辜负,只会破坏。
柳侧妃见他久未出声,只当言语奏效,正欲再添一把火,却忽撞上他瞥来的眼神。
“说完了?”他声音不高,却让气氛立即降到冰点:“本王竟不知,本王的侧妃,何时成了市井间嚼舌根的长舌妇,专门兜售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揣测?”
两人脸色霎时惨白如纸。
“她的性子是冷是热,身子是强是弱,”萧御锦语气淡漠,“与你们何干?”
“无事便退下。日后,若再让本王听见这些…”
他语气一顿,未尽之语中的阴冷威胁让两人浑身一颤,几乎站立不稳。
“妾身不敢!”
“妾身知错了!”
柳侧妃与夏侧妃二人慌忙退了出去,房门在身后合拢,将那内室令人窒息的冰冷威压稍稍隔绝。
柳侧妃几乎是踉跄着走下台阶,夏侧妃紧随其后,两人直到拐过回廊,确保彻底远离了那间屋子,才敢稍稍放缓脚步,靠在冰凉的廊柱上,微微喘息。
夏侧妃脸色依旧苍白,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低声道:“姐姐…王爷他…”
“闭嘴!”柳侧妃猛地打断她,带着尚未散尽的惊惧和一股陡然升腾的、压抑不住的怨毒。
她猛地攥紧了手中的丝帕,那上好的苏绣被她的指甲狠狠掐入,几乎要撕裂开来。
胸腔剧烈起伏,方才在屋内强装的温顺与恐惧褪去后,只剩下满满的屈辱和愤恨。
自己怎么嫁了这么个玩意?!
是,萧御锦他是亲王,尊贵无比,相貌堂堂,权势滔天。
当初家族将她送来,不就是看中这泼天的富贵和将来可能更进一步的前程吗?
她也曾做过举案齐眉、恩宠不断的梦。
可谁能想到,这男人根本就是个疯子!
阴鸷,偏执,喜怒无常!
平日里对她们这些侧妃冷淡得如同摆设,只有在需要装点门面,才会施舍一点关心。
如今更是为了一个外面还没到手的女人,为了她不惜当街强夺,如今更是为了她几句闲话,就这般下她们的脸面!将她们比作市井泼妇!
蓝婳君!
都是那个蓝婳君!
不过是在王爷面前装出一副清高,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就勾得王爷魂都没了!
不过,萧御锦也就这点儿能耐!
柳侧妃在心底嗤笑!
平日里一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样子,还不是被一张脸迷的神魂颠倒,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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