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落时,大理寺后院的卷宗库还亮着盏青釉灯,灯影透过窗棂洒在堆叠如山的旧卷宗上,浮起一层淡淡的光晕。萧烬鸿坐在案前,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指尖沾了些许陈旧的墨渍,眉峰微蹙着,神色透着几分凝重。
“大人,已按您的吩咐,将二十年前至十年前的户部相关卷宗都整理出来了。”苏慕言端着一碗温热的姜汤走进来,月白色长衫沾了些灰尘,显然是在卷宗堆里翻找了许久。他将姜汤放在案边,目光落在萧烬鸿手边摊开的卷宗上,“您这几日一直盯着旧卷宗,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萧烬鸿抬手揉了揉眉心,拿起姜汤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蔓延开来,驱散了些许疲惫。“前几日清剿‘幽冥阁’余孽时,搜出一本加密账本,里面多次提到‘户部旧案’‘尚书余党’,我总觉得不对劲,便想翻翻当年的旧卷宗,看看能不能找到关联。”她指尖点了点手边一本封面破损的卷宗,“这是二十年前户部尚书林文彦满门抄斩的案子,卷宗上写着他通敌叛国、贪污军饷,证据确凿,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苏慕言俯身看向卷宗,目光扫过上面的供词与证据清单,轻声道:“林尚书当年是朝中有名的忠臣,为官清廉,深受百姓爱戴,他被定罪时,不少官员上书求情,可先帝铁了心要处置,最终还是满门抄斩,当时朝堂上下都人心惶惶。”
“哦?还有这事?”萧烬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卷宗上只写了他的罪证,没提官员求情的事,也没附详细的审讯记录,只笼统写了‘供认不讳’,这太不合理了。”她翻到卷宗末尾的签字页,上面只有三位审理官员的名字,没有任何旁证人员的签字,甚至连当时的刑部尚书都没署名,“正常来说,这种满门抄斩的大案,审理流程会极其严谨,旁证、审讯记录、物证清单缺一不可,可这本卷宗漏洞百出,明显有问题。”
这时,沈清辞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走进来,他身着淡青色长衫,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只是步伐依旧轻柔,显然身体还在调理中。“大人,慕言兄,夜深了,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吧。”他将点心放在案上,目光落在卷宗上,看到“林文彦”三个字时,瞳孔微微一缩,“林尚书?我小时候听祖父提起过,他与我祖父是故交,祖父说林尚书为人正直,绝不可能通敌叛国,当年他被定罪后,祖父还为此消沉了许久。”
萧烬鸿抬眸看向沈清辞:“你祖父与林尚书是故交?那你可知当年案发前后,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
沈清辞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仔细回忆了片刻,轻声道:“祖父说,当年林尚书正在主持西北军饷调配,突然就被指认通敌叛国,还搜出了所谓的‘通敌书信’,可那书信的字迹与林尚书平日的字迹差别很大,只是当时先帝震怒,没人敢提出质疑。而且案发后没多久,当年参与军饷调配的几位官员也相继失踪或病逝,死无对证。”
“通敌书信字迹不符,参与官员离奇失踪……”萧烬鸿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心中愈发确定这案子有问题,“看来林尚书大概率是被冤枉的,当年的案子背后,肯定藏着巨大的阴谋,说不定还与‘幽冥阁’有关。”
苏慕言点头附和:“‘幽冥阁’的账本上多次提到‘户部旧案’,说不定当年就是他们与朝中之人勾结,诬陷林尚书,目的就是为了扰乱朝廷的军饷调配,为日后作乱做铺垫。”
“有这个可能。”萧烬鸿拿起卷宗,再次仔细翻阅,试图找到更多线索,“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当年的幸存者或知情人,还有那所谓的‘通敌书信’原件,只要能证实书信是伪造的,就能为林尚书翻案,也能顺藤摸瓜,找出当年的幕后黑手。”
沈清辞轻声道:“我可以问问祖父,他或许知道当年林尚书府有没有幸存者。林尚书有个幼子,当年案发时才五岁,据说案发当晚有人看到一个黑衣人将孩子带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那就麻烦你了。”萧烬鸿看向沈清辞,眼中满是感激,“如果能找到林尚书的幼子,或许就能知道当年更多的真相。”
沈清辞摇了摇头,温柔一笑:“大人为百姓操劳,为忠臣平反,我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明日我就写信给祖父,让他帮忙打探消息。”
这时,影悄然出现在门口,他身着玄色劲装,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大人,属下查到当年审理林文彦案的三位官员,其中两位已经病逝,剩下一位名叫王振,如今辞官隐居在江南苏州,据说他当年审理完案子后,就一直郁郁寡欢,很少与人往来。”
“王振?”萧烬鸿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太好了,只要找到他,说不定就能问出当年的真相。影,你明日就启程前往苏州,务必找到王振,想办法让他说出当年审理案子的细节,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影躬身应道,“属下这就去准备,明日一早就出发。”说完,他又悄然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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